好衣料子之類的,其它四口箱子那銀子都是他要轉移給孫熙祥的。那古董字畫什麼的都是他用膺品從府中換下來,準備出賣後一併給孫熙祥交銀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竟就被慧安盡數抄了來。周寶興替孫熙祥轉移財產的事,他自是不敢說出口,如今只能指望以此求取孫熙祥的保全了,他如今只保佑在孫熙祥回來前能保住命。
慧安盯著那此東西怒極反笑,道:“好啊,真是好啊,前幾日雲府的三姑娘還與我說,在珠翠樓碰到了一位姑娘,眼瞅著像是從前在我身邊服侍的煙兒,只那通身的氣派卻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還強幾分,竟弄的三姑娘沒敢認。三姑娘與我說時,我還只道她認錯了人,沒想到 周寶興,你好大的狗膽!”
那煙兒本是慧安院中服侍的三等丫頭,正是周寶興和劉氏的閨女,兩人得了孫熙祥的青眼便由孫熙祥發了話,令慧安放了煙兒出府,賞了自由身。府中下人們見了那幾口大箱子看向周寶興夫妻的目光就已然不善,如今聞言更加鄙夷,院外的已忍不住紛紛謾罵唾棄起來。
慧安言罷,揮了揮手,婆子已拽去了周寶興嘴裡的布,周寶興當即就道:“奴才知錯了,知錯了奴才犯了大過,自知沒臉求姑娘饒命,奴才願攜媳婦自到鳳安府衙領過。”到府衙領過?呵呵!他這是當自己傻瓜,不知他使的緩兵亡計嗎?只怕今兒去了府衙,明兒孫熙祥就能將人救出來。慧安冷笑,眯了眯眼卻冷喝道: “到了如今你還敢使詭計?去官府?你一奴才豁得出臉來,我鳳陽侯府還要不要臉面了?你是父親信賴之人,出了這等事還自請到府衙去,你這不是打父親的臉是何?今兒我不打死你,就是有違孝道!給我打死這等歹毒的奴才!”慧安一言,衝執杖的婆子們使了個眼色,幾個婆子會意,掄圓了膀子便發起狠勁打了起來。
這打板子那可是有很大講究的,京中各府一般準備的廷杖板子都是小號的,卻也有二十來斤重。這樣的重量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那人便是平日再皮糙肉厚也挨不住二三十下,能挨四五十不死的那已是少之又少。方才周寶興捱了才二三十板子卻還能好好說話,這卻是慧安吩咐婆子們放了水的。她今兒是打定了主意要拿周寶興夫妻倆立威,若是很快就把人打死了,一來會叫下邊人覺著她太過心狠手辣,再來也是沒能拿住兩人的大錯,更有那樣的威懾力也沒皮開肉綻來的驚悚,一刀割哪有鈍刀子割肉來的疼?這道理慧安還是知道的,故而婆子雖看著打的狠,但那板子打的卻是不實的,正是所謂的外重內輕的打法。而如今慧安一個眼神過去,她們這次卻是實打實的掄起了板子,這次板子下去都不見衣衫開裂,血肉橫飛,但能瞧出門道的卻知不出十下,周寶興必骨盆分裂,內臟碎裂而死無疑。 不少人已是白了面孔,連瞧一眼慧安都不能夠了。此刻大多人心中已經開始在想自己的出路,忐忑著打起邊鼓來。
周寶興和劉氏因都被堵上了嘴,故而只能發出驚恐的嗚嗚之聲,那周寶興心知離死不遠,一雙眼睛寫滿了詛咒盯著慧安,慧安卻也不怕,強迫自己與他對視,一眨不眨。她今日就是要府中的下人們好好瞧瞧,她,沈慧安才是這鳳陽侯府真正 的主子,才是能左右他們生死的人!她,沈慧安亦是一個狠角色,那些想騎上她頭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到底有幾個腦袋夠她砍的!
待周寶興嚥下最後一口氣,婆子們一個鬆手,他那身子便如一灘爛泥從條凳上滑了下去。慧安微勾唇角移開目光,瞧著滿院子的奴才,清聲道:“你們都記好了,體面那都是主子給的,要想世代體面就莫要得了體面就忘了主子是誰!”慧安一句猶如如炸雷,登時院子撲通撲通跪了一片,卻與此時院外響起一聲微喝“都堵在這裡作何?
慧安眸光微閃,卻是孫熙祥到了!只見孫熙祥還穿著猩紅色上繡白鵬的五品官服,邁著大方步一臉陰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