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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晚飯。

他今天興致不錯,坐到林菀身邊,攬住她的肩,正欲說些什麼,卻聽見左邊屋子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粗聲粗氣的男人呵斥一聲,似乎還摔了什麼東西。女人小聲唱起他們聽不懂的俚語歌謠哄起了孩子。

屋裡的光線暗淡下來,容謙仰面躺倒在床上,咕噥:“不好好看著孩子。”

林菀撥了撥燈芯,沒說話。

容謙看著她的側影,朦朧昏黃的燈光下,穿著一身藕荷色衣裙的她,眼底都是溫潤的光,顯得靜謐又平和。

阿菀穿這個顏色也挺襯的,回了家給她多做幾身。下次,絕對不會再讓妻子跟著自己落入這般田地。住在狹小的屋子,周圍都是吵雜的人家,還要去和別人擠著生火做飯。容謙想著,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琢磨著,他和阿菀肯定是上輩子就定了鴛盟,這輩子來結緣的。不然,他怎麼會一見她就心生歡喜,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憐可愛呢?

容謙定了定神,直起身從懷裡取出一個荷包。

林菀開啟一看,是一包碎銀子,隨意一算,零零碎碎大約有二十兩之多。銀子雖然在大齊漸漸普及,但底層老百姓,接觸得最多的還是銅錢。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摸到銀子。短短兩三天,容謙從何處得來這麼多銀子?林菀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問:“二郎?”

“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容謙揚了揚唇,顯得有些得意,“是我撿了個便宜。”

林菀具體問,他卻不肯多說了。反而和她細細的商量路上的事情。

其實容謙執意離開清河鎮,就是嫌清河鎮太小。本錢少,來錢快,除了賭,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其他了。賭錢也分很多種,有賭石、鬥雞、鬥蛐蛐之類的,但這種不是不好下注,就是運氣佔大多數。他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了去普通的賭坊。

當然,不能直接揣著銀子就去了,他來雲庭縣幾天,逛了不少賭坊。細細觀察了一番,一般而言,沒有哪家賭坊不坑那些沒帶腦子出門的傢伙,下注的時候,跟著這類人,準沒錯。

要不是怕賭坊的夥計觀察到他贏多輸少,發現他在趁機撈錢,沒準還能小發一筆。這種方法,不能多用。

不是什麼光彩的法子,容謙沒好意思把自己的小九九和媳婦說。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已經打算,回去之後,少和這類人接觸了。

林菀心頭大石落了地,也沒有多加追問,和容謙說了一陣,漸漸歪在他懷裡睡著了。

容謙描繪著她的眉眼,不厭其煩地看了半宿,才和她偎依著睡去了。

雲庭縣離平川鎮約莫有十來天的路程。八月初他們才得以出發,緊趕慢趕著,總算在中秋前兩天趕了回去。

林菀這次坐馬車雖沒有上次那麼難熬,但也吃了一番苦頭。到了容府門口,兩人都鬆了口氣。終於平安無事的到家了。

他倆風塵僕僕的,便決定先梳洗一番,再去見容夫人。

迎他們進門的小廝接過行李,說道:“老爺夫人出去赴宴了。只有大爺在家。”

容夫人與丈夫不睦,但對外還勉強維持著各自的體面。中秋佳節團圓日,節日當天大家都是自家人一起過,沒誰會在那時宴客。所以中秋前後的應酬卻比平日裡多上許多。

不過……他們失蹤後,柱子和夏荷應該會回隆縣尋人做主的,難道訊息沒傳回平川鎮?兒子下落不明,做孃的怎麼還有心情赴宴呢?

容謙疑惑不解。

這裡面有什麼變故?

經過正廳,得了門房通傳的容諾卻早已站在那了。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容謙這個弟弟,待他們走近,方如夢初醒般開口:“你們回來了就好。再過兩日就是仲秋,家裡雜事紛繁,弟妹正好幫助母親料理家事。”

容謙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