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在壓制著,他的滔天怒意恨不得直接將張森斬殺當場,但,他只能壓制住這種暴怒,轉而陰惻惻地盯著張森,問道:“黑廝,你這般心狠手毒,也能算是中洲名門?這也是正道修行?”
張森冷笑,嘲弄似的地看著他:“老匹夫,俺有慈悲心腸,也有除魔肉掌。彼此仇敵,竟然還要顧及心狠手毒,全力以赴廝殺尚且有所不及,竟然還有閒工夫去想是否太過狠毒汙了自家的名聲。嘖嘖……若是如此,那這廝倒是不如不要刺那第一劍,興許俺就留他一條性命。”
說罷,他扯去身上上衣,露出結實的身軀,心窩上方,郝然有一道刺傷,顯然,這是海東修留下的傷,只是,偏了三寸,小傷中的小傷。
“好、好、好……非常好。太湖劍院張森,仲孫不敬今日……領教了。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若你落在我的手中,今日你口中說的道理,可不要忘記了。”
張森更是不屑一顧:“哈哈哈哈……若是俺技不如人,落在你這個仇家手中,你要殺俺,俺要是皺一下眉頭,俺便是有來世,也只是修個畜生的命。”
他一句一言,絲毫不肯相讓,讓仲孫不敬越地怒衝冠,可揹負的九尺長劍,是不能出鞘的。
任天行側目而視,他知道,張森的氣勢,是絲毫不讓,他的氣魄,已經讓仲孫不敬沒有了繼續攻訐他的機會。
磊落而立,不管什麼流言蜚語,不管什麼攻訐惡意,只是堂堂正正地在那裡,宣告自己暴怒擊殺的正義,仇敵之戰,殺敵乃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合情合理,這就是爭的一道正義言辭!
有了大義,人的氣勢就會更加旺盛,最後盛氣凌人,讓對方的氣勢越來越弱,最後不得不放棄對抗。
張森的手段,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
海東修的屍被拖了下去,此時張森才轉身看著姓秦的:“秦兄弟,請了。”
“張兄不做休息?”
“縱然休息,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做到巔峰一刻,與其婆婆媽媽拖延,倒不如直截了當,省去恁多麻煩!”
他露齒而笑,滿是自負:“而且,俺也不覺得俺會輸給你!”
姓秦的面帶微笑,一躍而起,飄逸瀟灑,分外的輕鬆自如,只見他摸出一柄摺扇,傲然而立,看著張森。
“秦兄弟,出招吧。”
張森伸手,爽氣說道。
姓秦的唰的一聲開啟摺扇,那摺扇很大,摺扇的扇骨足足有兩尺,開啟的瞬間,上面畫著各種靈獸珍異,卻聽得他笑著說道:“張兄,我手上這柄扇子,喚作‘七兇’,炎洲之地,稱作‘七靈’……”
竟然是炎洲靈具,七兇七靈扇!
眾人驚異,心道:一介武師,竟然手持靈具,這人果然好手筆!
只是,眾人又是不解,這人如此高調,竟然不知道其來歷,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過看四周“天機四境”的人,彷彿也沒有什麼不妥,頓時有更加的想要知道,這人到底是何門何派,師承何方,竟然如此爽快,手捧一柄靈具,並且還要爭奪這天下二十一種真火火種的“七陽之火”。
“不過,張兄是磊落之人,秦某也不放告訴張兄一聲,在下因為修為不濟,只能揮出這柄靈具的一半威能……”
張森微微皺眉,他是知道寶具威力的,大夏皇帝御賜龍膽槍尚且威力驚人,破空一擊風雷攪動不可一世,若是靈具……
但,他還為何靈具交手,這一次,不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轉念至此,他竟然笑了起來,分外的高興,那模樣,彷彿這是什麼極好的沒事兒似的,讓人覺得這廝,簡直就是個瘋子,簡直就是腦袋瓜子不正常。
便是對面站著的姓秦的小子,也覺得眼前這個黑廝,實在是很古怪,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