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張望一番,滿臉懊惱回來對容淖道?,“方才是八旗在賽“搶等”,我?們來得太晚,錯過?了最激烈的角逐,已經決出優等了。” 所謂“搶等”,其實就?是八旗兵士比滑冰速度。 兵士們穿上冰鞵,分組侯在起?跑處,目的地乃皇帝所乘冰床附近,賽程長約兩三里?。 在聽?得冰床處發出鳴炮,樹旗處應和一炮後,健兒開始馳奔,各組名列前茅者皆為優等,予重獎,故曰‘搶等’。 好?些技勇冰鞵營裡?的武官都是先在搶等中嶄露頭角,之後才慢慢爬上去的。 容淖手捧茶盞,連飲兩口,壓下喉頭乾澀,問道?,“今日冰嬉已結束了?” 八公主悶悶點頭,“應該吧,畢竟天?色不早了。” “先莫遺憾,還未結束呢。”女子清亮的嗓音含笑自看棚外傳來,四公主扶著斗大?的孕肚,說話時面?上自帶三分笑,俏麗可親,“二位妹妹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皇阿瑪方才傳話,又臨時加了場冰上蹴球。” “四姐。”容淖與八公主同時起?身見禮,八公主每每見著四公主的孕肚都覺驚心,上前小心翼翼攙扶著,嗔怪問道?,“天?冷路滑的,你身子這麼重,怎還出來?” “我?這算什麼。”四公主渾不在意道?,“你們是不知道?,塞外有些部族,婦人產子亦不避風雪,男子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詳。” 打?四公主進來後,一直垮著臉的哈斯聞言輕嗤出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她?視線落在四公主名貴厚重的狐裘上,滿眼寫著兩個字——虛偽。 八公主不滿皺眉,到底脾氣軟和,沒敢直斥哈斯無禮,只能當沒她?這個人,專與四公主說話,“四姐你又不同於那些婦人。” 四公主笑,相比哈斯待她?的無禮,她?待哈斯客氣許多,與八公主談話間,不忘衝哈斯頷首以示問好?。 氣得哈斯一陣白眼亂飛。 四公主挽著八公主的胳膊,笑意愈發深濃,“我?有何不同。咱們老祖宗龍興於塞外,如今我?又出嫁塞外,往後子子孫孫也要守在塞外,可不就?是個塞外婦人。” 話音未落,兩道?聲音爭相搶話。 八公主不贊同道?:“話不是這樣說的,四姐你是金枝玉葉,那些不過?困苦小民……” 哈斯則一臉嫌惡,皺起?眉眼彷彿瞧見了不乾淨的東西:“假不假!” 這四公主實乃野心蓬勃之輩,身為朝廷第一個遠嫁漠北的和親公主,從嫁到土謝圖汗部第一天?起?便做出這副順時隨俗、深融塞外的假惺惺嘴臉。 其實不過?是不甘只做朝廷維繫漠北的紐帶,虎視眈眈要奪土謝圖汗部甚至整個漠北的大?權。 偏生土謝圖汗部那一家子都是軟骨頭,無人能節制其一二。 哈斯對任何覬覦她?扎薩克圖部的人都沒好?臉色。 八公主實在忍不了哈斯的狂妄,漲紅臉呵斥道?,“你放肆!” 哈斯斜睨她?,“我?是放肆,你待如何?” “我?……”八公主瞪眼氣結,她?還真不能拿哈斯怎麼樣。聽?說上次哈斯在御前對六姐無禮,皇阿瑪也沒降下責罰。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更?不可能隨意懲處漠北王女了。 可讓她?就?此偃旗息鼓,又委實丟臉。 八公主鼓著臉頰,氣哼哼道?,“我?罵你祖宗八代信不信!” “真的嗎?”哈斯一臉驚喜,痛快報出自己那位引狼入室害得漠北諸部恥辱內附的祖父名號,抱臂做洗耳恭聽?狀,示意八公主,“開始吧,我?最愛聽?人罵他了!” 八公主:…… 容淖沒理會把架吵得亂七八糟的兩人,問起?四公主為何這個時辰還來看棚。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皇阿瑪臨時加了場冰上蹴球,特地點了關係親近的滿蒙王公子弟上場瞧瞧身手,你們的兄弟與幾個姐夫全要上場,我?一聽?說訊息立刻趕過?來了。路過?時見你二人的侍從候在這處看棚外,特地來邀你們一同前去中間位置便利的看臺。” 四公主笑得意味深長,“皇阿瑪近幾年每次北巡都要拿一場單獨考校女婿們與關係親近的小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