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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羅葛薩比爾叫道:“奶奶。”
老可敦怒道:“誰是你奶奶?你這言而無信的東西,說好不當可汗,為什麼卻又謀逆篡位?”
藥羅葛薩比爾低聲道:“我沒有。”
老可敦大聲斥道:“你沒有?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鬼嗎?你叫這些人來侮辱我,難道不是圖謀不軌嗎?”
藥羅葛薩比爾道:“這不是我指使的,我被奶奶關在地道之中,如何又能夠指使他們?”
老可敦哼了一聲,道:“你休得花言巧語。誰知是不是你們早已經謀算好了的?不然你隱居在大草原中,卻又回來幹什麼?若說不是有所圖謀,誰能夠相信?這伊力亞斯就是你埋在這裡的一顆炸彈,就是你早就謀算好了的一顆棋子。”
藥羅葛薩比爾叫道:“沒有。我全沒有這些想法。奶奶,都是你的孫子,你為什麼這樣偏心?”
老可敦道:“哼,你說我偏心。不錯,我是偏心,難道我不偏心愛那孝順的孫子,還要愛你這滿腹陰謀詭計的忤逆小子嗎?你說你沒有圖謀不軌,那好,你把這幾個欺侮我的人殺了啊。”說著冷冷的在每個人臉上橫了一眼,只瞧得伊力亞斯心中出汗。
伊力亞斯道:“可汗,先把她關起來。咱們辦大事要緊。”說著便要命人綁老可敦。
藥羅葛薩比爾喝道:“大膽!她是老可敦,是我的奶奶,誰敢動她?”
老可敦道:“薩比爾,你到現在還要假仁假義嗎?你幹嘛不一刀殺了我?那樣多麼乾脆?我現在擋在這門口,你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否則休想出門。”
眾人見她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又是悲壯,又是可憐,一時都無語。
藥羅葛薩比爾忽然跪了下去,叫道:“奶奶。”
老可敦道:“你不用跪我!我是你登上權力高峰的攔路障,你跪我幹嘛?你一腳把我踢開不就得了?”
吳元慶見這老太婆偏執而無禮,自己對兩個孫子偏心,對薩比爾不好,在她話中,反句句擠兌薩比爾,好像真的是薩比爾不孝,對不起她似的。吳元慶越看越怒,真想一把推開她,但看薩比爾神情,極是孝順,可不好當著他面對他奶奶怎麼樣,但不能總這樣僵持下去吧?何況時間緊迫,若是讓保義可汗知道訊息,整兵而來,則大勢去矣。
回頭一看,那幾個丫環仍站在不遠處瑟瑟抖,吳元慶黑了臉命令道:“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服侍老可敦去睡覺。”
那些丫環吃過他的苦頭,心中怕得要死,聽他下令,忙答應了一聲,上來扶老可敦,被老可敦幾巴掌打了個趟迾。都不敢再上。
吳元慶道:“老可敦打你們幾巴掌算得了什麼?就不服侍她了嗎?快,幾個人一起扶老可敦去休息。”丫環們得令,便一起走上來,雖有幾個捱了打,卻終於把老可敦拖了下去。那老可敦兀自又哭又喊,罵罵咧咧之聲遠遠的仍傳了來。
吳元慶道:“走吧。”率先出了門。
伊力亞斯扶起藥羅葛薩比爾,叫道:“可汗,咱們這就去可汗宮。”
藥羅葛薩比爾點點頭。大隊人馬在夜色中緩緩行進。不一會便到了王帳,闖進宮中,王帳中侍衛見有兵變,大吃一驚,有人認得藥羅葛薩比爾,驚叫道:“是大王子。”
只見伊力亞斯當先而入,手中長劍在空中虛劈兩下,出虎虎的風聲,叫道:“保義叛國造反,大王子順應天心,誅卻巨惡,繼任可汗,順者昌,逆者亡,請眾位快快投降。”
吳元慶聽了這句話,不禁啞然失笑,心想真應了那句古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保義身為可汗,乃是一國之主,卻說什麼叛國,卻說什麼造反,他叛誰的國?造誰的反?這不是笑話嗎?
但誰也不覺得可笑。此時王帳的禁衛軍都在伊力亞斯的掌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