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也就是一個4歲的孩子,跟其他的小朋友打架做了錯事,在尋求自己的庇護而已。
大概是見這裡半天沒個響動,另一邊怒意滔天的男人已經衝了過來,自己的寶貝兒子白白讓人給打了,他哪裡咽的下這口惡氣?現在驟然見到打自己兒子的那個小鬼抱著一個男人的大腿,他指著江律聲就罵,“喂,就是你那個沒教養的兒子打了我兒子?”
話落,對視上江律聲一記寒徹又冷漠的目光,頓時嚇得那人氣勢消了大半。
江律聲並非屬於那種長相兇悍狠戾之人,只不過多年的商場歷練,越發是給這個男人沉澱積鑄了一種鋒芒銳利的氣場,尤其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是一個漩渦,只需要淡淡的一眼,彷彿就可以把人徹底漩進去。
不過那人轉念一想,倒不覺得自己理虧。
雖說兩個小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但畢竟自己的兒子手上、下巴上都磕破了皮,明顯是比另一個小孩受傷的程度要嚴重得多,而且剛見到兒子的時候他就問過了,說是另一個小孩先動的手,這麼看來,自己兒子就是完全意義上的受害者。
現在他再打量這個小孩兒的家長,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但眉宇之間的那股凌厲氣場已是懾人魂魄,尤其他注意到對方手裡拎著的車鑰匙,印有賓利的Logo,想來也不是可以隨便惹的普通人,他當然也懂得變通,朝對方怒罵不行,那也可以換一種方式,為兒子討回公道。
男人輕咳了兩聲,換了一種較為溫和的語氣,“這位先生,你兒子欺負我兒子,把人都給打傷了,你看看咱們應該怎麼解決這個事?”
他這一開口,倒是讓旁邊的老師愣了一下,她帶了倖幸近3個月,也知道他是屬於那種比較乖巧的小男孩,不會隨便打人,反倒是另一個小男孩脾氣比較差,不過這位家長一上來就直接把倖幸打人的事情說得板上釘釘了,她就忍不住出來解釋了兩句,“家琪爸爸,也不能這麼說,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總是有的,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能直接下這個定論,再說倖幸手上也有受傷呢……”
那個男人有些不悅地瞪了老師一眼,視線又轉回到江律聲身上,“小孩子打鬧是有,但你兒子比我兒子高那麼多,這不是明擺了欺負人嗎?再怎麼樣,也是我兒子受的傷比較嚴重,你說是吧?”
這回,江律聲倒是給反應了,“你想怎麼解決?”
那個男人一聽,頓覺有戲,就坡下驢地回答,“這醫藥費當然是不用說了,但我兒子受到了驚嚇,您總得額外補償一點兒精神損失費吧?當然,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數額上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必定是得雙方都可以接受的那種。”
這個很明顯的,就是訛人了。
那老師站在一旁尷尬不已,還想替倖幸說兩句的,被江律聲一個手勢攔下。
男人動作優雅地吐著菸圈,青灰色薄霧籠罩得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晦暗不明,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裡,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打傷了人賠償這也應該,我不在乎那點醫藥費,你要跟我商量精神損失費,那也行,不過說到受傷,兩個孩子都受傷了,你兒子由我來賠,那這個……”
他頓了頓,伸手摸了摸倖幸的腦袋,“是不是輪到你來賠?”
另一個男人聽完,神色愣了一下。
雖然那個高個子小孩的爸爸這一番話說得還是挺溫和又誠懇的,但那字裡行間,分明是沒能讓他佔到半點便宜,他頓時也沒了好臉色,哼了聲,“那你怎麼不問問你兒子,到底是誰先動的手?誰先動手的,誰就是責任人,我兒子不反抗,難道還任由你兒子打不成?”
他剛才明確問過自己的兒子,是對方先動的手,那麼無論如何,理還是在自己這邊,不管這個男人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光天化日地不講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