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疑了片刻,正想回絕,一旁經過的關悅群眼尖,看到了她簡訊上的內容,倒是先提了一句,“有要好的同事要訂婚了?”
喬爾有些尷尬地解釋,“關係其實一般吧。”
關悅群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並不清楚她跟施桑桑之間的那些過節,便說,“什麼一般不一般的,既然人家叫你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喬爾有些意外地看著關悅群,“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參加同事的訂婚宴?”
關悅群哪能不清楚自己女兒這種眼神所表達的意思?
確實,自從得知她跟江律聲之間的關係以來,關悅群幾乎每天都是坐立難安的狀態,但凡女兒要出門,她幾乎是本能地會想到,是不是江律聲又要找她做什麼了。
可等最初那種緊繃的勁兒過了,關悅群冷靜下來想想,也覺得自己這種做法並不合適。
女兒已經這麼大了,甚至已為人母,她這個當媽的,總不可能一輩子就這麼把她困在身邊,連她正常的工作跟社交都要剝奪,再加上喬喬也算是個知分寸的孩子,想來那天自己的那番話多少是起了些作用,只要不是跟江律聲有所接觸的,關悅群也不想再限制她什麼。
“你這孩子,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關悅群轉念一想,“該不是以前跟人家有過什麼過節,所以不好意思去了?”
喬爾矢口否認,“沒……沒有的事!”
既然母親都這麼說了,喬爾便也不再有什麼異議,更何況之前在公司,當施桑桑第一次向她發出邀請的時候,喬爾還答應過,現在要真說不去,倒顯得是她食言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喬爾從衣櫃裡挑了一套米白色的連衣裙,搭配了一雙5公分的淺口高跟鞋,因為很少有參加別人婚宴的經驗,所以她也刻意準備了一番,不想到時候因為自己穿得太過隨便而顯得失禮。
希爾頓酒店她倒是比較熟悉的,基本平時的應酬都會在這兒,所以進了大堂,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不得不說,施桑桑的這場訂婚宴,還真算得上是大手筆。
從酒店大堂到宴會廳的這麼幾步路程裡,喬爾已經見到了不少寧城的知名企業家,應該都會來參加施桑桑訂婚宴的,可見施桑桑的這位未婚夫,來頭確實不小。
不過喬爾也並不關心這些,想著隨意找個位置坐下,結果一轉頭,正好是看到朝這邊走過來的袁璐跟蔓蔓。
“喬喬姐!”蔓蔓是專案部裡年紀最小的,多日未見喬爾,一下子激動地朝她飛奔了過來。
倒是袁璐,神色詫異地看了她兩眼,意外道,“我暈,施桑桑竟然連你這個病秧子都沒放過?”
喬爾臉色窘了窘,這幾天確實沒怎麼休息好,氣色也差,看上去確實病怏怏的,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對了,時間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新郎新娘出來?”
“你說這個呀?”一提到這種事,最興奮的莫過於蔓蔓了,“剛才我路過化妝間的時候,聽到他們好像在吵架,該不會臨時變卦要退婚吧?”
袁璐伸手指了下她腦袋,“好歹是大喜的日子,你少烏鴉嘴啊!”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看著酒宴的時間差不多了,喬爾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這裡洗手間的格局是男女對門的,中間一排是盥洗臺,她正準備過去,卻是忽然見到,盥洗臺的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熟悉的背影,他穿了一身極為正式的西裝,手機舉到耳邊,像是在打電話,可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暴躁,“施桑桑,你別給我得寸進尺,我已經答應了跟你訂婚,你還把喬喬叫來做什麼,打算踩一踩我的底線?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既然能答應跟你訂婚,也能隨時毀了這一樁婚約!”
說罷,他直接氣憤地將手機往地上狠狠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