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聽見秦路又說,“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大,不過江總,想要從喬德鑫手裡拿到那份病歷,恐怕也……”
後面的話,秦路沒再繼續說下去。
只是從那種稍顯為難的語氣裡,也可以聽懂他的意思。
他跟喬德鑫的接觸並不多,但站在一個抱著必死決心的人的角度來看,要他徹底改變自己的看法,太勉強了。
果然,江律聲在這頭亦是沉默了片刻,才說,“這事,我會處理的。”
等他掛了電話,喬爾才有些擔憂地問,“從莉的那張病歷,真的是被我爸拿走了嗎?”
聽到這樣的結果,喬爾其實並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她想起那天,自己在醫院裡向他問起江夫人有沒有得過什麼大病之類的事,想必就是在那時候,他才意識到那份病歷上或許記錄了什麼東西,是讓從莉感到忌憚的。
爸爸是醫生出身,雖然在監獄裡待了4年,卻也比普通人更為了解病歷存檔以及銷燬的流程。
所以要拿到那份病歷,似乎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至於那之後,自己在茶樓外面意外見到爸爸跟從莉的那一次,恐怕就是爸爸想用那份病歷來跟從莉達成什麼協議。
江律聲淡淡地“嗯”了聲,摟著她的肩膀走到了床邊,坐下之後才說,“目前看來,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那你是打算直接問我爸要那份病歷?”一想到這個層面,喬爾忍不住就開始擔憂起來。
因為類似的事情,她並不是沒有做過。
上一次,親眼目睹了爸爸跟從莉見面之後,她便直接回家找了爸爸攤牌。
可最終的結果又是什麼?
不僅沒能從爸爸口中得到半個字,甚至還害他暈倒住了院。
若是這個時候,江律聲再貿然前去,會不會更是加重爸爸的病情?
她的那點心思跟擔憂都寫在臉上,江律聲哪會看不出來?
伸手揉了揉喬爾的發頂,江律聲又安撫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喬喬,我跟你保證,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既然我們已經結了婚,他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不管怎麼說,我也會完全尊重他的意思,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但現在,醫院存檔的記錄已經沒有了,你爸那邊,我必須去盡力一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的。”喬爾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無論是站在江律聲的立場,亦或是吳曼麗的,從莉都算不得什麼好人。
若是江律聲真能說服爸爸,拿到那份病歷去挖掘出從莉不可告人的秘密,喬爾亦是由衷地替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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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沒能耽擱多久。
等到第二天中午,趁著關悅群回家去拿換洗衣服的空檔,江律聲就出現在了喬德鑫的病房裡。
大概是因為沒有再服用那個禁藥的關係,即使待在醫院裡,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比之前要差上很多。
眼眶深陷著,一張蒼老的臉上泛著病態而虛弱的光。
在江律聲開口表明自己的來意之後,他的表情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驚訝。
只是在稍稍的嘆息之後,面色還是凝重了一些,“既然上一次,沒能從我口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麼這一次,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呢?”
“我從沒這樣認為過。”江律聲實話實說,“不管說與不說,都是您的自由選擇,但來不來做這個嘗試,卻是我的事情。”
他這話說得很客氣,但字裡行間,卻也透著一種無比的堅決。
喬德鑫忍不住問:“你就這麼想知道江夫人的秘密?因為什麼?因為她當年迫害過你跟你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