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江律聲只覺得胸腔裡好似有一股無名的火在叫囂著,尤其見到面前這個女人一顆潔白小巧的牙齒輕釦在櫻紅色的唇瓣上,男人喉結一動,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唔……”
喬爾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忽然演變成了這樣,臉色瞬間煞白,又因為被他氣息濃重的吻堵得一片通紅,她本能地將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使勁推他,可越是反抗,那男人彷彿是越受到了鼓勵,手臂一緊讓她牢牢貼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同時牙齒重重啃噬過她的唇,就像是對她的懲罰一樣。
懲罰?
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為什麼會一閃而過這個詞,可更多更強烈地佔據她思維的情緒,卻是——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雖然沒有人敢隨隨便便闖進江律聲的辦公室裡來,可靠近走廊的百葉窗全部開啟著,只要有人路過,就能將裡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們之間那種曖昧的舉動一旦落在別人眼裡,那麼到時候會傳出有關她跟江律聲的多麼離譜的話來,她真的不敢去想。
沒有人會覺得江律聲有什麼問題,以他這樣條件的男人,大概也只有女人趨之若鶩的份,所以那些嘲諷跟輕蔑也只會理所當然地落在她的頭上,讓她來承受。
流言有多可怕,在四年前爸爸出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深刻地體會過了。
受人尊敬的醫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強姦犯,過去對爸爸的讚美有多少,在出事之後只會變成變本加厲的罵聲,連她這個“犯人的女兒”也因此遭人指指點點,彷彿自動被人烙上了一個“連帶有罪”的標籤。
可她根本無力改變什麼,4年前親眼看著爸爸就那麼走進了監獄,4年後的今天,面對江律聲的欺負,她依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反抗。
喬爾身子在抖,眼淚都快被他逼出來了,唇齒間那股又痛又麻的感覺一陣一陣傳來,但也不知是江律聲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沒有磕碰到她昨晚被咬傷的地方。
過了片刻,男人的舌尖才從她口腔裡退了出去,卻仍是貼著她的唇角。
這一次他剋制著自己的力道,沒敢再弄傷了她,不過喬爾的唇瓣經過這樣熱烈深刻的吻,更顯溼潤豐盈,江律聲凝視著那一抹嫣紅誘人,臉色才稍有緩和,低啞著嗓音跟她說話,“挺明顯的,但凡那個男人長了眼睛,應該不至於看不出來你跟人接過吻。”
喬爾氣得直冷笑一聲,“他跟你有仇?”
不對,他是跟自己有仇,哪怕她要相個親談個物件,都不樂意讓她過安生日子!
“你說呢?”
江律聲忽而勾著唇角笑了,湛黑如墨的眸底透著一種淡淡的愉悅,溫柔起來的樣子那麼耀眼,“他看上了我吻過的女人,你覺得這算不算有仇?”
——他看上了我吻過的女人,你覺得這算不算有仇?
……
喬爾的大腦裡不斷閃現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如同是咒語一般揮之不去。
他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不喜歡顧澤泓對仍在“償還債務的服役期間”的她有什麼想法,可是為什麼當時她看著江律聲邪邪一笑的樣子,竟然會覺得,他好像是在……吃醋?
不對不對!
她馬上否認了這種驚悚可怕的念頭,以前聽雯茵說過,有些男人會有精神上的潔癖,哪怕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旦自己碰過,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她覺得江律聲應該就是出於這樣的目的吧?
腦袋正一片混亂,不過好歹是為這件事情找了一個合理的說辭,桌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孟雯茵的來電,喬爾接起,聽見那頭說,“喬喬,你下班了沒?我在你公司附近。”
她看了一眼辦公室的壁鐘,竟然已經5點半了,大概是剛才想得太過入神都沒注意到,喝了口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