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育他的母親,但他作為兒子,在外可以做到呼風喚雨,卻連給她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都做不到,男人心裡徒然升起一股愧疚跟無力感。
“江先生,吳女士受傷的程度不是太嚴重,手術也很成功,不必擔心。”主刀醫生也是抹了一把汗,畢竟這件事情就發生在他們醫院裡,是需要院方負全責的,再加上以江律聲在寧城的勢頭,要真不高興了跺一跺腳,他們這醫院就可以隨時準備關門了,“不過吳女士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起碼要等6個小時左右才會醒來,有什麼話需要問的,也得等到那個時候。”
江律聲淡淡地“嗯”了一聲,等吳曼麗被推著回到了病房,他哪兒也沒去,只安靜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靜默守著。
……
吳曼麗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轉亮。
畢竟體質比起一般人差了些,再加上麻藥的作用,昏昏沉沉的,她還是足足睡了8個多小時,只是一醒來,瞧見了自己兒子站在窗臺前挺拔的背影,還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阿聲……”
吳曼麗的聲音還透了些虛弱,不過在這個靜謐的病房裡,江律聲還是清晰捕捉到了,他轉頭走到了床前,扶她坐了起來,“媽,您醒了,好點沒有?”
一看到吊在自己手背上的針,再加上起身時的那種疼痛感,吳曼麗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手術經歷了不少,她早已習慣,只是見到兒子面容上的倦態以及沒來得及清理的鬍渣,就知他是在這裡陪了自己一整夜,嘆息了一聲,“又讓你擔心了吧?”
“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江律聲瞧著母親蒼白羸弱的臉色,眉峰不由地堆緊了些,“您是我媽,當兒子的擔心你,難道不應該?”
“那我要是一直昏迷不醒,你是不是還打算,不吃不喝不睡地在這兒陪我?”
吳曼麗明顯是在心疼自己的兒子,不過說完這句,見兒子的臉色更沉,她也就沒這個話題繼續往下,“你也別太擔憂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輩子待在醫院的時間倒比待在家裡要多得多,但老天爺也沒來收了我,足見我這條命還是夠硬的。”
江律聲怎麼會聽不出來,她這就是在刻意地寬慰自己?
或許母親現在確實是性命無憂,但這些年來在醫院吃的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江律聲長指點了兩下桌沿,似是有過片刻猶疑,不過還是問了句,“昨天您被人推下樓之前,有沒有留意到什麼?”
吳曼麗一愣,想來兒子應該是已經在著手調查這件事了,不過對此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稍稍回憶了一下,便說,“其實到底是誰推的我下樓,我倒真是沒有瞧見,所以也不能告訴你什麼有用的資訊,只是徹底昏迷過去之前,隱隱約約像是聽到有一男一女在吵架,至於具體說的什麼內容,我就真的記不得了。”
“對了阿聲——”吳曼麗想了想,關於喬爾那個兒子的問題,仍是縈繞心頭。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口處秦路已經敲門走了進來,手裡多了幾份檔案,大概還是顧忌到吳曼麗在場,所以只叫了聲“江總”、“太太”,便等候在一旁。
江律聲點頭會意,當然也沒留意到母親後面說了什麼,只叮囑了一句“您好好休息,我出去辦點事”,便跟秦路一塊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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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不是兇手,也可以成為兇手
秦路此時急著過來彙報的,自然是跟樓梯間發現的那顆血鑽有關。
他跟在江律聲的身邊也有很多年了,說不上對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有什麼十足十的瞭解,但也不可能連他的這點脾氣都摸不透。
這些年,雖然太太遠在溫哥華,但江總一直都很孝順,甚至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