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氣,他總不會連這麼點差別都看不出來,尤其再想到喬爾此刻出現在的是醫院門口,而樓上病房裡,林採依估計還沒離開。
那麼前後一聯絡,他也就大概猜出是什麼原因了。
“生氣了?”他倒忽然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而顯得心情不錯的樣子,“不是跟你說了,等手頭的事情辦完我馬上就去找你嗎,怎麼自己過來了?”
喬爾一聽他這個話,只覺得胸腔氣息翻滾得越發厲害了。
是啊,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張要過來的麼?所以哪怕是見到了自己不想見的畫面,也純粹就是自找的而已。
“對,我就不應該過來……”
喬爾壓下心裡那些酸澀無比的感覺,根本就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什麼,轉身要往馬路對面走時,突然又有車子開了過來,還好江律聲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裡護住。
藍色的大卡車從她腳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疾風。
“非得這樣才能安靜下來了?”男人的眉宇間已是染上了幾分不悅,不過仍是剋制著脾氣,“別鬧了,喬喬,是不是你剛才在樓上見到了林採依,誤會什麼了,嗯?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問我,別自己瞎猜!”
原來他知道林採依就在樓上,那麼也就是說,林採依會出現在那間病房裡,完全就是他預設,甚至是授權的。
喬爾只覺得自己心尖像是被什麼重物碾壓著,沉沉悶悶的,完全透不過氣來,“我沒有話想要問你的,也不想聽你說任何話!”她說著,伸手就推開了面前的男人,往後退了兩步。
江律聲哪會願意在這種時候放人離開?
尤其看著喬爾此刻眼神裡所透露出的那種牴觸跟失落,他幾乎可以肯定,是因為林採依跟她說了些什麼的緣故。
男人長臂一伸,一把就將喬爾給扯了回來,也不管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牢牢地按在懷裡,“發的什麼脾氣,是不是林採依剛才跟你說了什麼,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你自己的男人嗎?”
他的嗓音有些啞,低低沉沉的,語氣懇切之中,還帶了一絲紆尊降貴。
尤其是那句極為自然的“你自己的男人”,更是讓喬爾的心尖一片酸脹。
這個所謂的“她的男人”,會是暫時的嗎,還是永久?
如果只是暫時的,那她寧願不要,嘗過甜味的人去戒糖,遠比沒有嘗過的人要困難得多,喬爾本就是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人,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會陷入那種痛苦之中。
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開口,“其實我覺得她說的也沒有錯,我跟你之間,本來就有很多東西阻隔著,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那些差距跟矛盾始終都是存在的……”
“那你自己呢?”江律聲忽然蹙眉截斷了她的話,“早就知道有這些東西阻隔著,你不還是一樣來看我了,以為我說要來醫院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擔心我了,是不是?”
那種語氣,分明不是疑問,而是篤定的。
喬爾愣在那裡,有種被他看穿心思的窘迫感,可心裡又有另一個負氣的聲音在此刻冒了出來——大概他就是料定了自己心裡的那些想法,又看穿了自己的心意,才會那麼肆無忌憚地對待自己吧?
她又氣又急,掙扎不開,索性別過臉不去看江律聲的眼睛,氣急敗壞地否認道,“你……你放開我!我才不是擔心你,也不是來看你的,我現在就要回去了,你幹什麼……”
一雙蔥白的小手胡亂拍打在男人的胸脯之上,分明是用了力的,不過那種力道對於一身肌肉的男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尤其想到這個女人是因為吃林採依的醋才跟自己鬧起了脾氣,江律聲的心頭早已是柔軟得一塌糊塗。
其實男人大抵都是這樣,長時間沒有女人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