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聲竟然——咬了她?
喬爾只覺得胸腔氣血陣陣翻滾著,哪怕用“混蛋”二字來形容這個男人,她都覺得辱沒了其他一同被歸類進“混蛋”的人。
好在顧澤泓已經離開了,喬爾也沒什麼需要顧忌的,卯足了勁就一把推開了江律聲,手背不斷擦拭著唇瓣上滲出的血液,她面板生得薄,一旦出血就得好一會兒才能止住,也不知道江律聲使了多大的勁,喬爾白皙的手背上已經被擦得一道道紅痕,舌尖仍是清晰地感知到口腔裡那種腥鹹的血的味道。
連帶江律聲的薄唇上都染了一抹鮮紅,血液一絲一絲暈染開來,妖冶惑人。
先是被這個男人強吻,現在還被咬破了相,喬爾當然不可能有好臉色,氣急敗壞道,“江律聲,你屬狗的嗎?”
要不是屬狗的,怎麼還亂咬人!
江律聲舌尖輕輕舔了下唇,沾染的血液被他捲進口腔,倒真是稀了奇了,怎麼這個女人連血都跟身上那股味道一樣一樣的,清清甜甜縈繞齒間,男人眸底的情緒更濃,上前兩步就扼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對視自己。
路燈的光線夾雜月光,熒熒黃黃襯得她唇上那抹鮮紅更為明顯,看著細皮嫩肉得很,男人略帶薄繭的拇指忽然壓了上去,覆蓋在她被咬出血的部位,喬爾唇瓣本能地動了動,卻被他手指按得更緊,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卻並不會讓人覺得難聞。
夜色下江律聲忽而唇角一勾,蠻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虛歲33,屬鼠。”
喬爾本來說那句話就是帶著幾分罵他亂咬人的意思,也不是真想知道他屬什麼,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知要接什麼話了,傷口被他按得有些疼,喬爾剛想動一動,卻見那人身體稍稍俯下一些,眼神直直地朝她看了下來。
氣息交纏間,他的嗓音很低很沉,“不過你知道老鼠最愛咬什麼嗎?”
他彎身的幅度更大,鼻尖已然掃到了喬爾的臉頰,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紅暈,“老鼠愛咬的,都是要被它吃進肚子裡的東西。”
喬爾當然不至於聽不懂他話裡暗指的意思,可一時又被這一層意思給震驚到,難道他是在表達——他打算把自己吃抹乾淨?
一瞬間,她只覺得腦袋跟炸了鍋一樣,本就是個沒有多少感情經歷的女人,在男人說了這樣的話之後,哪裡還淡定得下來?連同剛才還鼓鼓的一肚子氣也蕩然無存,只是茫然而緩慢地眨著眼睛,一下,又一下。
完全是一副被嚇懵了的模樣。
江律聲的眸光越發柔軟起來,按在她唇間的長指鬆開,見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身體才稍稍往後退了退,搭在她腰際的另一隻手卻始終沒有鬆開,沉沉出聲問她,“在想什麼?”
喬爾的呼吸一下子亂了節拍,動了動唇,沙啞的嗓子卻半晌吐露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他又問,眉峰挑得邪魅,“還在想回去跟那個男人吃飯?”
到了這種時候,喬爾哪還會有心思去考慮顧澤泓的事情?
但如果硬要她在跟江律聲和顧澤泓之間選擇一個,那麼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顧澤泓待在一起,起碼顧澤泓是她正兒八經的相親物件,而江律聲是什麼?不過就是藉著上下級的名義將自己困在身邊,以便折磨報復她的混蛋而已。
可是現在,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狽,情緒混亂,嘴唇還被咬破了,這樣貿貿然出現顧澤泓面前,她該怎麼解釋?
喬爾深吸口氣,別過臉不去看他,硬邦邦地反駁,“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江律聲的五官漸漸冷下來,顯然是不滿意她這個回答的,尤其是剛才在吻著喬爾的時候,餘光也掃過那個男人幾眼,要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他對喬爾的鞋子起了疑心。
若是他自己的話那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