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身材高大,面目清秀,皇冠黃袍,威猛無比,正是當今皇上唐憲宗李純。饒是吳元慶見過許多世面,也不禁心裡緊張,手心出汗,只覺得說不的肅穆莊嚴。只聽陳弘志大聲宣道:“吳元慶進見。”
只聽裡面大聲道:“宣!”
那“宣”字不斷響起,越響越近,就好像一個巨雷從遠處滾來,又好比在山谷喊話,回聲從遠及近。
吳元慶走進殿中,跪下磕頭道:“小民吳元慶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李純道:“平身。眾愛卿也都起來罷。”
眾人齊聲道:“謝皇上。”這一聲幾十個人同時出,整整齊齊就如一個人所,聲音巨大,大殿鳴響,只震得吳元慶耳鼓轟轟有聲。
只聽李純道:“你們這些諫官,沒有事實根據,往往生編亂造,妄加誹謗,如此歪風邪氣斷不可長!朕今天須貶黜兩個,以儆效尤!”
一個大臣出班奏道:“皇上息怒。自古以來,君明則臣忠,主上聖明,臣子才敢直言而諫,臣子的生死禍福皆與皇上的喜怒連在一起,群臣上諫,皆冒著得罪皇上的危險,凡敢犯言直諫的人,無不是把自己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的忠烈之臣,古來這樣的臣子能有幾人?凡進諫的言語,無不是經過日日夜夜的思量,朝朝暮暮的刪減,逞送給皇上的,十不留一,故古來聖主,對諫言孜孜以求還怕不得,何況還要加罪?若如此,則只能使朝臣盡皆三箴其口矣。想當初,太宗因失魏徵而痛苦流涕,以為無鏡以明得失矣,皇上卻欲自破其鏡耶?”正是宰相李絳。
李純聽了,默默無語,似乎猶豫不絕。
李絳又道:“此議定不是出自皇上本心,定有奸邪小人想蒙弊陛下的視聽,進此讒言。請皇上明鑑。”
李純道:“愛卿所言極是。以太宗之聖明,群臣進諫者尚且往復數四,何況朕之愚昧寡聞呢?日後朕若有不對之事,卿等當多所進諫,多次議論,不要說一兩次就不敢說了。”
群臣磕頭道:“皇上聖明,皇上聖明。”聲音響徹殿宇,顯然聽了皇上之言,心中盡皆大喜,這句稱頌實是出於肺腑。
李純道:“平身,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就退朝吧。”
司空韓弘出班奏道:“啟奏皇上,太子不幸逝世,為免奸人趁機多事,請皇上早立太子。”
李純道:“太子逝世,朕心甚悲。寧兒屍骨未寒,朕何忍心便立太子?此事還須緩議。”
韓弘道:“皇上明鑑,立太子乃朝廷大事,關係國家社稷,若不早早議決,只怕多有事端,反為不美。”
………【第四章 爭雄】………
李純怫然道:“朕這些日子。每每思及寧兒溫柔孝順,舉止合禮,心實傷之,寢寐不安,食難下嚥,此事請勿再提。”
韓弘還欲再說,抬頭忽見皇上臉有悲憤之色,心中一嚇,忙禁了口。
李純道:“除新科武狀元李愬及吳元慶外,餘者退朝罷。”
眾人忙磕頭謝恩,三呼萬歲後紛紛退下。
吳元慶心想,果然是大哥得了狀元,心中甚是歡喜,在這金嵐殿上,也不好說話。只聽李純道:“如今國家多事,各藩鎮皆擁兵自雄,不把朝廷放在眼裡,如此無君無父,朕實恨之。此次進行武試,用意即為國家選拔將才,到時用來出征,為國家效力。李愬武藝高強,奪得狀元,朕心甚歡,吳元慶,聽李愬說,你的武功遠勝於他,卻為何中途突然出走,不來參賽?是對朕不滿嗎?”
吳元慶道:“皇上,這是李狀元過譽之言,小民的武功哪能望李狀元之項背?”
李愬道:“不然,皇上,吳元慶的武功實不知比臣高明多少,而智謀武略更非臣之所能比,若雲保邊疆,衛京師,有臣足矣,陛下欲平叛亂,削藩鎮,成一代中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