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長久以來照應我,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和姑姑學呢!〃
她抿了一口清茶,瞅著我讚道:〃兩年多不見,不語再不是花家寨裡的野丫頭,如今大了,變漂亮了,也懂規矩了。〃
我淺笑,端起茶碗聞了聞,〃真香!今年的茶比去年更強些。姑姑又在逗我,在姑姑面前我怎敢放肆不守規矩?姑姑是柔蘭閣中的貴人,今日找我想必有要緊事?〃
〃要緊事倒也沒有,不過是那日在呈恩殿上,公子與你之間……呵呵,也是我妄斷,只怕過不了幾日,柔蘭閣的貴人就會添上一名了。〃連真暗示地睇我一眼,抿唇淺笑。
原來她是為這事而來,含章宮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人捕風捉影無端揣測,那日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子蘭恣意輕薄我,眼下不知被外面傳成什麼樣了。
我的臉上一熱,微帶羞澀,惹得連真一陣嘲笑。
〃姑姑今日來此的意思,可否容我猜上一猜?若是錯了,姑姑可不許笑話我。〃我避開她的目光,試探地說,〃呈恩殿上流觴一舞傾動含章宮,姑姑可否在擔心這宮裡有朝一日出來第二個連汀?〃
連真雙掌合十,喝道:〃好!猜得半分不錯,好一個水晶玻璃心肝的丫頭,那你可知我為何獨獨找你?〃
我起身走到窗下,將縛在竹簾上的絲絛扯開,簾子嘩啦一聲散了下來,遮去滿室日光。
〃姑姑想借我的手除掉這個禍患?就如同當年公子一舉剪除了連汀和小謝。〃逆光轉身,我凝目望著連真,她櫻紫色的宮服裙裾鋪散在磚面上,彷彿天女揮灑在九天之上的繁花落錦,〃姑姑是否也覺得,嫻月殿閒得太久了些,那副金榻早該換個人坐了?不過我勸姑姑莫心急,公子運籌帷幄,一切早有安排。嫻月殿雖說不大,可引得四方人馬蠢蠢欲動,姑姑這個時候渾水,豈不是自找麻煩?〃
連真愣了一下,但那神情只在臉上一晃而過,隨即風輕雲淡地笑道:〃丫頭,誰說我也要爭嫻月殿主上了?姑姑老了,早就沒這個心思,在這裡活了半輩子,把什麼都看淡了。〃
〃沒心思了嗎?〃連真的語氣至誠,我不禁重複了一遍,〃看來姑姑不是沒動過心思啊,敢問那是在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了?呵呵,姑姑到現在對侄女也不肯信任,真真地叫人寒心呢!〃
連真的唇邊泛起冷笑,〃丫頭,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你前些日子從冼觴閣出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在裡面啊?難道不是為了在流矽面前獻殷勤?〃
看連真的架勢,今天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想來她也不過如此,聽風便是雨,一點兒沉不住氣。
〃姑姑身在柔蘭閣中,卻能知道冼觴閣裡的風吹草動,侄女真是佩服得很,前幾天我出了一趟含章宮……〃
〃說起這個,〃我話沒說完,連真哼了聲,〃你竟然敢私盜玉珏出宮,你可知道這宮裡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公子沒治你的罪,那是你的運氣!我問你,你出宮是奉了誰的手諭?仗著公子的寵愛,你這丫頭就無法無天起來了!〃
連真咄咄逼人,我慢步踱到桌邊,揭開茶盅吹去浮沫,淺淺品了一口,〃姑姑少安毋躁,聽我說完再發脾氣也不遲。我回宮後便知罪責深重,整日思索著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有意陷害我呢?公子蘭生辰那日,冼觴閣流觴姑娘獻舞一曲,眾人皆知她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引來公子的矚目。可這世上事,誰也難保靠男人的寵愛過日子能風光幾時,流觴有心當含章宮裡第二個連汀,我卻沒有意思要做天香閣裡第二個小謝。嫻月殿主上的位子,流矽主上有心爭,公子身邊的連浣姑娘也有心爭,流觴姑娘的目標,只怕是在冼觴閣主上的位子呢!〃
〃你的意思是說,流觴以一招移花接木先騙你出宮,再將冼觴閣丟了要緊東西的訊息放出去,妄圖讓公子治流矽一個疏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