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好財物,交給嫂嫂。李光進得知後,卻仍將鑰匙、帳簿送了回來,說道:“弟媳賢德能幹,又趕上了給故去的婆婆敬孝,她是婆婆定下的人,讓她主持家事,怎麼能換人呢?”於是兄弟倆抱頭而泣。
哥哥李光進已於幾個月前病逝,李光顏心中傷痛猶未撫平,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妻子竟又逝世了。其時長子隨侍在側,聞聽惡耗,頓時哭倒於地。李光顏沒有哭,但英姿竦爽的他,忽然之間竟有些呆。
這一天李光顏傷心不已,平素對自己嚴於律己的他,竟然喝醉了,可見心中之傷痛。王茵圓也住在營中,她曾在李光顏家中住了一段時間,李光顏夫婦對她便如對自己的妹妹一般,王茵圓聽說嫂子病逝,也不禁傷感,暗暗哭了幾回。她見李光顏傷心的樣子,平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一夜之間,竟似乎憔悴了許多。心中也甚是憐惜。
她視李光顏如兄長,見他醉倒,吐得滿地都是,忙去服侍,用臉帕打溼,敷在他的額頭,又忙把地上髒物掃去了。
她盡心服侍,心怕他醉後身體受損,竟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心中對這個男人產生了無限憐憫之情。
明天,宰相裴度又要啟程到李愬軍中去巡視,吳元慶因裴度干係著國家生死存亡的重任,而淮西、成德、淄青等地都欲得之而甘心,心中放不下,於是為了保護他,便跟隨他一起前往,何況李愬多次來信,叫他前去。
當日,裴度、吳元慶、林潔等人便告別李光顏,前往唐州。王茵圓對李光顏極是放心不下,吳元慶見狀,笑道:“王妹,李大哥心情不好,你留下來照看他罷。”
王茵圓不自禁的臉上一紅,說道:“我捨不得大哥和林姐姐。”
吳元慶道:“你在李大哥軍中。由他照顧最好不過,不用多久,咱們就又會見面的。李大哥心傷嫂嫂逝世,心情很是不好,有你照顧,我也放心。”
王茵圓又是臉上一紅,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吳大哥,過些日子,我便去找你們。”說著,不禁泫然欲泣。
林潔笑道:“王妹,你不會武功,如今戰亂時候,千萬別亂走。等有空了,我就來接你。只怕到時你不肯走。”
王茵圓道:“我……我怎麼會不肯走?除非你們討厭我。”
林潔笑道:“你這麼可愛,誰會討厭你?”
王茵圓道:“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到時可得來啊。”
吳元慶與林潔答應了,保了裴度,往唐州進。
這夜李光顏又喝醉了,王茵圓殷勤服侍,到了中夜,王茵圓有些支援不住,靠在床邊,頭倚著手微寐,忽然,一個侍衛急忙奔來,說有要事稟告將軍,王茵圓頓時驚醒,說道:“他在睡覺,這麼晚了,不能明天再報告麼?”
那衛士急道:“不行啊。敵人把軍營包圍了。”
王茵圓大吃一驚,卻見李光顏已經霍的掀被而起,喝道:“什麼?敵軍包圍了營寨?怎麼早不來告訴我?”不待衛士回答,已經迅的穿上了盔甲,持槍出門。
李光顏大踏步走出門,果見星星點點,四周盡是火把,照耀得夜空中如燒了一朵紅雲,只聽鬧鬧嚷嚷,喊聲震天,李光顏一激靈,頓時酒醒了大半。
營中將士見敵人勢大,都不禁恐懼不安起來,兒子前來報告,說是敵人漫山遍野,不知有多少人。李光顏見他慌張的樣子,不禁有氣,喝道:“你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縱是人多,又有何懼?”忽然想起,自己身為大將軍,竟因為妻子死了,以致喝酒誤事,若是讓敵人打敗,此罪真是萬死莫贖了。還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他又想責罰巡邏人員,為何竟沒現敵人?但想一想,一切皆因自己喝酒導致,自己尚且如此,何必責怪他人?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人?
他立時召集眾將,齊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