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漢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他一個太監,權勢再大,也不過是個奴才!”
仇士良掀簾下轎,笑道:“元大人,你膽子倒當真不小,竟敢對我如此惡言相向,就是宰相,在我面前可也不敢如此放肆!”忽然只見青影一閃,仇士良迅如閃電般欺向元稹,倏忽而回,只聽啪的一聲,元稹臉上早著了他一巴掌。這一掌雖不甚重,也不甚輕,元稹一張臉頓時便紅腫起來。元稹大怒,他武功也非泛泛,誰知在仇士良面前竟無半點招架之力,又羞又愧,喝道:“仇士良,你膽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定當面見皇上參你。”
仇士良嘿嘿冷笑,說道:“這就是無禮的教訓,日後若再無禮,還有你好看。”說著縱馬而行。
元稹所乘坐騎忽然長嘶一聲,轟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竟已倒斃,也不知仇士良用了何等手法,元稹無奈,若再不相讓,馬便會從身上踐踏而過,只得躍開,讓仇士良一行過去,心中又是驚怒又是氣憤,呆在當地出神,竟似乎氣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當仇士良打了元稹一掌之時,吳元慶看得清楚,見仇士良這一掌快如閃電,變幻無方,實在是極為高明的掌法,心中駭然,心想都說豎閹仇士良橫行霸道、禍國殃民,卻不知道他的武功竟也如此高強,心想這一掌若是擊上我,我是否避得開?
當下吳元慶過去拜見元稹,元稹見了他大喜,問道:“林姑娘呢?”吳元慶也同時問道:“石姑娘呢?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兩人都是一呆,都不禁神色黯然。吳元慶道:“一言難盡,從進京的第一天便生了許多讓人無法意料的事。”當下略述了這些天來的經過。因問他:“你沒找到石姑娘嗎?怎麼她沒有同你一起來?”
元稹道:“不是,我找到她了,後來我接到皇上聖旨,詔我來都述職,她本要跟我來,恰巧碰上他爺爺,便跟了她爺爺去了。”
吳元慶見他說話吞吞吐吐,似乎尚有許多隱情,雖然擔心石敏,卻也不便再問。當下便邀請元稹去酒樓喝酒一述,元稹道:“剛到京城,還沒面聖呢,連家都還沒敢回,怎麼敢去喝酒?吳老弟,日後咱們再謀一醉罷”吳元慶聽他說得有理,便即告辭。
………【第一章 等待】………
元稹獨自一人來到宮城外遞了牌子,執事太監接了過去,元稹等了一日,眼看天色已晚,執事太監出來說道:“皇上今日不得空,著元稹明日再來進見。”
元稹無奈,只得回了家。元夫人韋叢,是太子少保韋夏卿的小女,溫柔嫻淑,此時已經仙逝,遺有一子,此時方當七歲。元稹回到家,家人連忙接了,只見一個小男孩從內堂飛奔而出,正是兒子元彬,卻見他忽然站住了,元稹叫道:“彬彬,過來,讓爹爹抱一抱。”
元彬站著不言不動,彷彿見到陌生人一般。元稹心口一酸,覺得這些年追求功名利祿;四處奔波;對孩子可照顧得少了。
元稹走過去,抱起兒子,便在他臉上深深一吻,這些日子在外地任參軍,雖然公務繁忙,但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便想起亡妻,想起兒子,心中泛起一股柔情,那思念常常刺得自己的心痛。
而這次遇上石敏,更出乎自己意料之外,這些年來,夢中總有個溫柔美麗的倩影在縈繞,那是一種既甜蜜又痛苦的思念,現在這種思念全部被勾了上來。
這一夜思念亡妻,又想起石敏,百感交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忽然披衣起床,來到桌旁,叮�媚�ǎ�雍列聰鋁艘皇��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營齋。”用東晉宰相謝安最喜歡他的侄女謝道韞的典故,點出妻子高貴的出身,用春秋時齊國的一個貧寒志士黔婁自比。寫出了夫妻之間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