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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部分

在他身上,也就看不到我們。一個人的力氣是有限的,范進也不是三頭六臂,盯著他就不會盯著我們,這是傻子都能明白的道理。現在你們跳出來,要保下畢家兄弟,不等於是主動跳出來和那邊結盟,要聯手對付範道長?你們是覺得自己夠資格參與到這種事裡,還是覺得自己比別人多幾條命?”

幾個武官尷尬地低下頭,不敢作聲。郭琥的語氣略放平了一些。“我既然是大同總兵,就是你們的擋風牆,如果有人想要動你們,我肯定要出頭說話,不會讓你們隨便被人收拾。可是人家要是什麼都沒做,咱們也不能自己跳出去找死,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不管誰說了什麼,你們都給我記住,範道長不是朝咱們來的,咱們也犯不上跟他結仇。這個人對咱們丘八還算有恩,咱們即使沒資格幫他,也不能壞他的事。再說,眼下行刺巡按的案子還沒破,你們要是上趕著求個死罪,我也拉不住,不過別想牽扯上我。”

一人道:“鎮臺,那聽您的意思,範道長不會拿尚方劍砍我們的腦袋?”

郭琥道:“尚方劍肯定要見血,但是見誰的血就難說。山西這地方藏龍臥虎,範道長不是海筆架,不會想著斬虎屠龍殺個乾淨。適可而止的道理我懂,他自然更懂。只要你們不自己出來尋死,我就可以在道長面前保下你們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一個武官長出一口氣,隨後笑道:“是我們幾個一時糊塗了,鎮臺別見怪。今晚上去吃花酒,我請客……”

“給我滾回營房帶兵去!從今天開始,誰要是再隨便出去吃花酒,不用尚方劍,我的軍法也能辦了你!”郭琥面色一沉,“大敵當前,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能再怠惰了。往日你們怎麼胡鬧都好,到了需要武人賣命的時候,誰也不許給我丟人現眼。不但你們自己,你們的子侄親屬也給我看好了,都給我長點眼。誰要是這個時候出去惹是生非,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幾個武官連忙行禮聽令,臨走時,那被訓斥的武官又忍不住問道:“鎮臺,你說這次龍虎相爭,到底誰能贏?”

“我是武官不是文臣,看不到那麼遠,這話讓我怎麼答覆你。誰輸誰贏,跟咱們這幫吃刀槍飯的也沒關係,都給我回去好生帶兵,其他的事不要想!”

房間裡只剩郭琥一人時,他自書架上取出一副畫軸,展開來正是一副以天鵝絨作為底料繪製的油畫。上面的郭琥盔甲在身,領軍出征,畫作栩栩如生,畫中郭琥威風八面如同天神。端詳了好一陣子,郭琥才低聲道:“去去一條土蛟,如何鬥得過下山猛虎?何況這隻猛虎背後,還有條真龍在撐。就是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手段,才能降伏這條孽蛟。”

三日之後,大同城西,一處寬闊廣場上。披頭散髮的畢守信跪倒在地,赤膊捧刀的劊子手站在他身後,鬼頭大刀在太陽照耀下閃爍寒光。數百名盔甲整齊的官兵,維護著臨時法場的秩序,以長槍組成圍欄,阻止外人闖入。

一個老婦人與兩個中年女子哭得一塌糊塗,拼命向法場裡衝,但是這些來自京師計程車兵身強力壯自身頗有勇力,並不是她們能衝撞得動。老婦人聲嘶力竭地高喊著:“我畢家幾代忠良,我兒為朝廷出過力,為大同流過血!我畢家還沒有後人,我們不能絕後啊!”

范進一身官袍在身,於蘆棚內冷眼旁觀。在身後立了四扇屏風,屏風後面上包裹藥布,躺在軟床上的嫣紅,被梅如玉抱著,向外觀看。

張氏的醫術頗為高明,一番搶救下來,嫣紅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總算成功保住性命。於肢體上的殘缺以及臉上的傷疤,就是沒辦法的事。她的身體依舊虛弱需要長時間靜養,並不適合出行。可時她想要觀斬的意願很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