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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是要靠運氣。這條路是上次走的,由於道路荒涼,官軍似乎還不知道其存在,算是當下最為安全的通道。

這樣的隊伍,自然談不到什麼紀律,不管再怎麼囑咐小心,這些護衛還是忍不住交頭接耳邊走邊議論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這麼一群青壯子弟湊在一起,聊的其實很簡單,無外就是錢或者女人。

有人說著即將到達的赤火寨裡哪個女人乃子大,哪個女人又容易上手。又說著上次某個護衛用一面小鏡子,就騙了一個姑娘跟他鑽樹林的經歷,讓一些剛加入護衛隊的年輕人,目光變得亮起來。很有些人期待著用自己身上攜帶的藥材或是鹽,去換一個蠻夷女子的露水姻緣,腳步也因此加快幾分。

遠遠望見那些望樓,商人終於長出了口氣,掏出手絹擦著汗水:“阿貴快去,跟他們知會一聲,讓他們準備人卸車。我跟你們說,這裡的寨老阿資可是個很好客的,只要咱們帶著鹽,就是他的上賓。雖然沒有好酒好肉,可是好女人總是有幾個的,尤其他那女兒……”

一聲驚叫聲打斷了商人的話。這叫聲,赫然是由方才派去的那名叫阿貴的夥計發出。在這種地方貿易,火併黑吃黑總是長有的事,蠻人收了貨用刀付款,也早在考量之中。說笑的護衛臉色瞬間變的嚴肅,一些人已經抄起武器。有人向前方望著,只見阿貴這時已經被人推搡著回來,但是在他身後跟著的不是那些纏包布穿短的寨民,而是一隊身穿鴛鴦戰襖,手提刀槍的官兵。

在官兵最前,是個年輕的書生,手搖著摺扇神態悠閒,但是目光裡嘲笑或蔑視的味道,任誰都看的出來。他看著商人,微笑道:

“不好意思,你是來這裡交割的吧,我遺憾的通知你一句,你的買家赤火寨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你車上的物資無償贈送給官軍,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二是大家打一仗,我從你屍體上拿走這些東西,選哪條路,自己說。”

正面的官兵舉起了鳥銃,兩側森林裡也有了動靜,一些護衛向兩旁望去,樹木陰影間滿是紅色戰衣的痕跡。能跑這條路的護衛,大多是亡命徒,並不至於見了官兵就怕。但是從官兵的數量看並不比自己少,而且遠方還有大旗晃動,更多的官兵正向這裡趕來,交戰似乎不是個明智選擇。

書生此時又道:“你們這些做護衛的,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們的底,就可以胡作非為。雷一刀,你身上的案底摞起來,怕是要比你這個人還高些,這次還敢抵抗官兵註定死路一條。林阿慶,你一個苦力,學人家裝什麼高手?以為有幾斤氣力就很兇是不是?我告訴你,打起來你這樣的人第一個死。還有你,週五郎,你一個逃軍還真當自己上過陣殺過人就很了不起了?還想打?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誰把那禍首抓住,所有的罪過就都免了!給我上!”

排槍響起,數只驚鳥飛過天空,空氣中很快便有了濃重的血腥氣。

半個時辰後。

陳將手伸到麻包裡,摸出那黃色的晶體,放在嘴裡舔舔,隨即又吐了口唾沫。“這他孃的,居然用這種粗鹽來賣,這幫人心腸真黑。還以為能繳一批好鹽呢,這回沒指望了。”

廣東鹽業已經開始用曬鹽法,范進又提出在瓊州一帶搞大型鹽灘,曬鹽法制出的白鹽,不比腹地的淮北鹽差到哪裡去。但是軍隊裡吃的,都是這種黃色粗鹽,味道既澀且苦,裡面經常還攙雜著泥沙。本以為打掉這個鹽販子,可以搞到一批好鹽,不想與自己吃的居然一樣,陳心內遺憾倒也不足為怪。

范進笑道:“陳兄,做人要知足啊。這幾千斤鹽,你漏一點到山裡,便是好大一筆進項,足夠你從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