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這都沒問題。但是如果出了無法遮蓋的事,那就是給大佬上眼藥,誰也承擔不起。
水火無情,京師之中對火的敏感最高。是以這邊一起火,立刻就有水會之類的民間組織行動起來,而捕快和五城兵馬司的弓兵,這時已經顧不上私人恩怨,全都得往事發地跑。
跑在最先的是個軍官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兩人在火海中打鬥,大喝道:“都住手,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官府了!我乃北城兵馬司指揮史魁,誰再動手,我抓他進官廳。”
兩人似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依舊在撕打動作,就在史魁怒不可遏地向前奔出時,兩人卻已經分出高下。其中一人被對手抓著甩飛了起來,撞在一旁一間破房子上,又重重落在地上。隨即只見那摔人的男子,從地上似乎摸了一塊磚頭走向倒地之人,舉著磚頭朝著他頭上猛砸。一下,兩下,三下……
即使局外人的史魁也能感受到那磚的威力,照這麼砸,遲早腦漿子都要砸出來。他快步上前,邊走邊道:“你夠了!我不管你混一路的,打出人命來,你們老大都擔待不起,你給我住……”
話說到一半,剩下的話就吞了回去。火光照耀下,持磚頭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分外顯眼,其身上臉上有不少血跡,還有些地方已經濺了白色腦漿。那被他砸的男子頭骨塌陷,人顯然已經死透了,可是這人依舊不依不饒地砸了幾下,才側頭看向史魁。原本英俊的面龐在此時顯得陰森恐怖,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竟是嚇的史魁下意識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你……你……”
“我是觀政進士范進,丁丑科二甲傳臚。有人要殺我,我只是在自衛而已。那裡面有很多人,你們趕快去救人。對了,有個光頭被我打暈了,如果人還沒死,你把他帶來見我,我有話要問他。如果死了也沒關係,你就把你管片上的潑皮都給我找來,我問他們也是一樣。”
第二百九十三章 擒兇
深夜,位於北城苦水巷的一所小四合院。
這一帶其實也是貧民區,不過總體環境比轉子房那裡要強出許多。這棟小四合院的主人,是遠近聞名的朱屠夫,雖然人長的很和氣,看著是個好好先生,但是熟悉其根底的人都知道其不好惹。與他發生過矛盾的人,幾天以內不是被人打到殘廢,就是被人連砍幾刀,報了官又找不到他頭上,日久天長就成了這裡一霸。
他的房子沒人會去拿正眼看,從其門口走過都會加快腳步少惹麻煩,也沒人知道院牆裡面的情形。
朱國臣素日結交的都是些街頭潑皮,飲酒喧鬧到深夜都是常有的事,鄰居已經見怪不怪,他家出什麼奇怪響動也不會有人看。是以今晚,天已經到了二更,朱國臣才狼狽地從外面跑回來,開門進院,也不會引起人懷疑。
進到房裡,先是點起了一盞油燈直奔上房,在燈光映照下,其臉色變得慘青,很有些恐怖。從如果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嘴唇也在顫抖不停,連端油燈的手,都微微打著顫,顯然十分緊張。
其衣服上有血跡,但是不大多。進了臥室,慌亂地脫下外衣,因為緊張,用力過於猛烈,一聲輕響中,衣服已經撕裂了一大塊。他顧不上這個,只把衣服一丟,翻出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將幾身衣服放到個包袱皮裡,胡亂捲了個包裹。隨即一把撕下房間裡掛的鍾馗打鬼圖,將畫軸後遮蓋的磚頭連抽出幾塊,隨即伸手掏摸,隨即將摸出的東西向桌子上擺。
那一是用紅紙包著的銀子,一連摸出五封,又摸了些首飾出來,一發捲到包袱裡背在背後。又從枕頭下摸出一把解手刀提在手裡,舉著燈出屋直奔柴房。
房門開啟,一股灰塵躥出,嗆得他連續咳嗽了好一陣。等到人走進去,只見在柴房角落裡,一個女子脖子上套著鎖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