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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正大就可以提。你是這個村子走出去的,現在你發達了,就有義務回報整個村莊,這是你的使命。

按照村裡人的看法,范進眼下發達,就該給鄉親想辦法。胡二這種算是比較極端的不提,其他人的要求也未必簡單到哪裡去。範志文,範志良要監生身份,需要范進想辦法。其他子弟有的是要進京,從京裡找路子。有一些就想留在江寧,守著這花花世界發財。

像是昨天士紳送來的禮物,今天就有不少人上門來要,或光明正大,或拐彎抹角,意思都是一個。你范進發財了不能不管鄉親,當初全村人節衣縮食供你念書,你現在的一切,就都有我們的股份,理當給予回報。

這年月有些清正官員被鄉親逼到走投無路辭官,就是因為他那點收益根本滿足不了親戚的需索。可是如果拒絕,又會在社會評價裡落下惡名,認為是無情無義之人,不配為官。這就是當下的畸形價值所在,范進也逆轉不了。

他沒有上堂辦公,而是轉到了倉庫那裡,一群女人正想要去看看昨天送來的綢緞,又被梁盼弟帶著幾個盲女以及粗壯婆子擋駕。兩下拿土話對罵,吵得雞飛狗跳。梁盼弟一條腿在地上,另一條腿踩著桌面,手指著眼前一群女人舌戰八方,拿出碼頭罵架的手段,一幫婦人居然罵不過她一個。想要講打也知她手段高明,大家齊上也無好處,只好指桑罵槐地罵著搔貨不要臉之類,等看到范進過來才悻悻離去。

幾個盲女都來與范進見禮,她們雖然看不見,卻聽的出范進的腳步聲。幾個女人裡有兩個已經嫁人,最漂亮的阿巧,卻依舊還是單身。固然明知道自己追求的東西是鏡花水月,但總有痴人願意為此付出一生。

梁盼弟看出范進的不悅,拉著他的手,走進了這臨時的倉房裡。“進仔,我知道你不開心,其實是你在家時,家裡還不曾富貴到這個地步。你是舉人麼,大家都怕你,反倒沒什麼。可是現在你做了大官,眼看還要做宰相女婿,鄉親們就坐不住。這個時候不要點什麼,只怕以後更不好要。誰都明白,宰相千金臉色難看,跟她要東西,小心被打出來。還是趁著現在,找你多要一些,自己多落住一些。這種事在家裡也遇到很多次了,我就罵她們了,她們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也拿我沒辦法。這裡面每一樣東西,都是屬於進仔的,我才不會讓她們隨意拿走。”

她的手輕輕拂過那些自己連夜碼放好的綢緞、藥材以及金銀。“一年前,為了這些東西,我可以殺人。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可以拿刀殺人搶錢,這麼大筆數字足夠我動手了。可是現在,它們只是些禮物而已。如果不是遇到進仔,我現在不是被範通打死,就是被他連累得砍頭,最好不過是在碼頭上賣狗肉。你是我的貴人,我要替你守著這份家業,誰也休想把它們拿走……”

話音未落,她的身子一緊,男人的臂膀已經從後面抱住她,陣陣熱氣噴著她的耳朵,將她的人向前按,梁盼弟的手扶住了那些綢緞。她明白了男人的企圖,有些緊張,又有些羞澀,緊並著雙腿低聲道:

“你不要亂來啊!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可以……讓人看到了怎麼辦?你還要……問案……”

男子已經不管不顧地開始需索,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與鬱悶心情,已經很久不曾見他這麼不開心了。既然他想要這種方式來快樂,自己就該滿足他。不管他是大老爺還是文曲星,在她面前永遠是那個小弟,固執而又有些孩子氣,拽著嫂子不管不顧地索要著糖果。梁盼弟抗拒了片刻,卻終究不忍逆了愛人心意,面紅耳赤地分開雙腿,配合著對方的行動。

空氣中飄蕩著那令人羞澀地味道,梁盼弟既嗔怪又愛憐地看著范進,手輕輕撫著他的臉。

“真可憐。別人都說做官威風八面,誰又知道,做官原來也會這麼辛苦。進仔細吃的苦,他們有幾個人能明白?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