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伺候貴人,還得老奴去教他。老爺在這裡寬坐,老奴去去就來。”
“您請便。其實酒肉的事都好說,只是辛愛那邊?”
“老爺放心,訊息老奴會安排人送,這一半天肯定就有下文。”
張財行個禮,扣上斗笠出去,不多時就找到了正吩咐部下預備酒肉的張宗禮。兩人站在露天,任雨水打在身上,低聲交談道:“我們的人算上我只有九個,其他五十四個都是范進的人。在大同遇刺時,范進露過一手,他會功夫。其他的人也不是廢物,全都帶著鳥槍,帶隊的戚金是戚繼光的侄子,將門虎子不好對付。你的人好用不好用?”
“財伯放心吧。我的人雖然比他們少,但是是上過陣殺過人的,打起來不吃虧。只要動上手,其他人就沒了退路,只能跟著我幹。沙裡飛的馬隊在山裡藏了兩天,就等我們的訊息。他那一百多人雖然不能攻城,可要是在平地上較量,起碼能拼掉范進一半的家當。再說不是還有大汗了麼?”
“廢話,辛愛的人動了手,我們就被動了。老爺子有話,要光明正大的辦他。到時候還能給你請功,讓你升官。”
“今晚就動手?”
“別急,等到交易的時候,標營一露面,你立刻就動手抓人。”
“一切聽財伯吩咐!”
邊牆之外,大小帳篷匯聚成一片汪洋,象徵著軍勢的龐大。自俺答封貢以來,這還是土默特部落第一次集結如此龐大的部隊,以近八萬人的兵力,向大明邊境施加壓力。兵多累將,如此龐大部隊的排程安排,乃至物資補給,都是巨大的壓力。辛愛在得到大軍支援的同時,也承受著這些俗務帶來的巨大壓力,讓他本就病弱的身軀,負擔越發嚴重。
雖然在之前的較量中,蒙古軍取得先手,但是辛愛也知道,那是自己在明朝的臥底,以及明軍自己不想出力雙重作用下的結果。距離真正的勝利,還差得很遠。對手是個頑強而又善於用兵的老人,每次自己得勝之後,他都能及時收攏部隊,重新組織防線。眼下的優勢還不能轉化為勝勢,而自己的物資儲備卻已經不足以支援長期的消耗。必須找到個合適的機會,給明軍足夠的殺傷,同時還必須保證自己這邊傷亡不高。
畢竟明朝人口的數量遠超過土默特部落,跟明軍比傷亡,絕對是下策。他皺著眉頭,在簡易地圖上比劃著,思考著下一步計劃。這時,帳篷門掀動,他的兄弟扯力克從外面走進來。這是個高大而又強壯的漢子,相貌很是醜陋猙獰,如果不是一身發達的肌肉,恐怕沒哪個姑娘願意接近他。但是在他粗獷的外表下,卻有著過人的謀略。
他看看地圖,微笑道:“大汗還是拿不定主意?”
“扯力克兄弟,你看看這裡的地形,如果我們去了那裡,明朝人給我們設埋伏,我們就很被動了。雖然代王府和張家都有訊息過來,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把本錢都投進去。”
扯力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想吃上好的烤羊,就不能怕燙到舌頭。依我看,明朝人肯定在這裡設了伏兵,張家……多半上當了。”他粗大的手指在平虜寨、鎮武堡一線重重一戳,“獵人下了夾子要獵狐狸,但是如果去的是一隻老虎,又該怎麼樣呢?我會帶兩個千人隊作誘餌,把他們的部隊引出來,大汗帶八個千人隊再吃掉他們的伏兵。鄭洛手上能用的牌不多,可靠的部隊只有自己的標營加上大同的撫標。別看這幫文官平時鬥得厲害,但是和我們作對時,就會放下仇恨,一起和我們拼命。我們的一個萬人隊,對付他們的六千人標營,即使不贏也不會輸。打掉這支部隊,就像是馬群失去了頭馬,其他的部隊也就沒什麼可怕了。”
辛愛一愣,問道:“扯力克兄弟,那我們怎麼對付范進?”
“當然不能像張家說的那樣,殺了他以後還怎麼和大明做生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