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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過工資,大家的合法收入還是參考的洪武標準,一個縣令如果不考慮灰色收入,光靠正俸,這輩子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

更重要的是,這是兩百引鹽引不是一錘子買賣,只要宋國富不倒,范進每年都有固定一筆利潤進賬,類似於鐵桿莊稼可以一直吃下去。這種鹽引又沒有實物交割,其真實情況就是范進以自己的名字加江陵女婿的身份在宋國富的生意裡佔一筆好漢股,以兩百鹽引分紅做由頭,每年宋國富都會送一筆分紅到范進門上。初看上去,兩百引的分紅也沒多少,可實際上這種事是暗箱操作,利潤多少全看當事人自己認可。

只要宋國富願意,每年都可以給一筆重金上門,就說是兩百引的利潤。再者范進眼下畢竟還沒成親,真要成了張家女婿,這兩百引帶來的分紅也不會只有區區一千六百兩,反正只要送錢的人說有這麼大利潤,就是有這麼大利潤,御史言官也查不出什麼端倪。從送禮的角度看,這絕對算得上完美的禮物。

范進朝身邊的馬湘蘭微微一笑,“我說鹽商富貴果然沒說錯吧?一幅畫就是兩百引,這是多大的手筆。我當初在廣東賣畫也只賺銀子,從沒賺過鹽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豪氣的買家,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馬湘蘭笑道:“這證明我在姐妹裡說的沒錯,鹽商就是群富貴多金的活財神,家裡有花不完的銀子。如果有機會遇到,多斬幾刀總是無錯。”

兩人說笑自若,王登在他們眼前就成了空氣,這種感覺讓其頗不舒服,連忙咳嗽一聲。“宋員外求畫之餘,還有一事相求。”

“我就說不會有這麼好做的而生意,幾筆丹青就換鹽引,若是生意那麼好做,大家就不必懸樑刺股去考科舉了。不知宋員外要我做什麼?”

“一樁小事於縣尊而言不過舉手之功,但是於鹽商而言就非常重要。鹽商靠鹽求利,鹽匪就是最大的對頭。近日揚州破了一起鹽梟大案,內中牽扯到揚州本地生員沈豐年一家,這人表面上是個書生,實際卻是個窩主,與鹽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有很多案情必須他和他家人到案,才能問個明白。這人聽到風聲,帶了家人逃之夭夭,據說就是跑到了這邊。宋員外也是鹽商,自然要為自己和同行考慮,請範老爺多費些心思,差派衙役下去訪拿。如果能把沈家鹽匪送回揚州審問,那就是功德無量的事。不光是宋員外自己,整個揚州大小鹽商都要感謝縣尊大恩大德。”

范進聽著不住點頭,忽然側頭問道:“湘蘭,這裡是你的地頭,我先聽聽你的意思。”

“這是男人的事,也是公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可沒有說話的地方。”

王登連忙道:“湘蘭,這裡不是衙門,縣尊都說願意聽你的意思,你就說說看,也不為過。”

馬湘蘭看看范進,“退思,既然你要我說,那我可就說了,若是說的不對你可不許惱我。”

她的臉上原本是一團春風,此時卻漸漸嚴肅起來,“我承認自己過去是個見不得人的出身,上不了大雅之堂,在這種時候如果要說,也就是合別人的調,人家讓我怎麼說,我就得怎麼說。否則就是不識抬舉,自討苦吃。可如今我是個商人,開個酒樓做點本分生意,也就該說幾句本分人的話。說誰是鹽匪誰是強盜,得要拿證據,總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人說成了盜匪,都這麼鬧天下還有王法麼?王先生說的沈老先生,人已經不在了,屍身我見過,被人拿刀砍得不成樣子。一個讀書人居然會是這麼個死法,讓人想不到。他的鄉親父老都被人殺個乾淨,一些女人被擄了去,現在都沒個下落。如今上元縣裡,不曾有什麼鹽匪窩主,只有個冤沉海底的書生沈三,若說他是鹽匪窩主,我第一個不信!鹽商告了他什麼我不清楚,我倒是知道沈三上了一份狀紙,告了宋國富!若是因為一句話就能從上元把沈三押回揚州,那是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