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秘密的通緝令——通緝自己。
至於罪名,李真也想好了。
謀殺沈幕。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被沈幕視作恩人的“李真”不會“喪心病狂”地殺他全家。但自己偏偏就這麼做了。於是這將成為自己才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假李真”的證據。身份呢?更簡單——隨便扣上一頂真理之門的潛伏著的帽子,沒人會懷疑。
自己可以找一些人,打探一些訊息,經營一些手段。但另一個自己同樣想得到,並且必然做好了準備。
他現在要對付的是自己,這事兒就相當於心理鬥爭。彼此的念頭都清清楚楚,只看誰會有那麼一絲一毫的疏忽,那就將成為致命一擊。
如果對方做的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破綻,那麼他就只能以極其大膽、匪夷所思的方式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
幸運的是關於那個計劃,他已經在心裡有了一個雛形。
只要這身體完全恢復,他將以對方意想不到的方式登場,並且發出全力一擊。
所以……
只等他登月。
等幾天、十幾天、一個月,或者幾個月之後電力如同沈幕推測的那樣短暫恢復,他便可實施那個計劃。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覺得身上有些燥熱——
這計劃沒人想得到。
他想得出神。而這時候於清清已經喝完了碗裡的粥,將兩隻碗都收走了。在外面的房間搗鼓了一陣子,又走回來站在李真面前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李真回過神來看見她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她腦袋上一揉:“怎麼啦?”
於清清咬著嘴唇往外指了指:“他不吃飯呀。他挑食,他……他只吃生肉。”
李真意識到清清指的是那個異種。他對異種一向沒什麼好感,但這一個不同。沒有這個大傢伙,無論是清清還是自己都不會這麼容易地瞞過那一位的眼睛和耳朵。於是李真笑了笑:“那你以前是怎麼辦的?”
“他跟著我以後我就給他買肉吃。”於清清小聲說,“葉姐姐那時候給我錢了。”
“唔。”李真點點頭。
夜鳶……這個女人他還算是熟悉的。見過兩次,每一次那女人都走得狼狽。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對方的美貌以及凌厲的姿態。
但現在聽清清說了她和榮樹的那些事。無論從前那兩個人是懷著怎樣的念頭,僅憑分別之時他們的所作所為——李真打定主意,倘若某一天不得不與那兩個人在戰場上見面,他必然會留他們一命。
他想了想:“下午我去買。”
於清清看看他的腿:“我去吧,昨天晚上我倆趁你睡著了出去玩,找到好幾家店!”
李真眼睛一瞪:“啊?你倆偷跑出去?遇見壞人怎麼辦?!”
但這話一說完他就愣了愣。於清清現在可是門徒……
這意味著如果她願意的話,只要一個念頭便可將數百人轉化為俯首帖耳的“異種”——普通人幾乎難以傷害她。
於清清眯眼笑了起來:“你該怕我去害人啊。”
李真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正色道:“清清,我知道你現在有這種能力——能把普通人變成異種。但是你……”
但清清打斷了他,癟癟嘴:“我知道……我不去害人,我都是趁晚上出去,遇見壞人我就讓大個子帶我跑。”
李真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搖搖頭:“小傢伙,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了想,沉聲道:“力量就是力量,沒什麼好壞之分。我要對你說的是,如果有人要傷害你——不是無心之過,而是的的確確不懷好意,那麼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把他變成異種,或者讓大個子把他殺掉,哥哥不怪你。”
於清清睜大了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