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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衙之內一聲鑼響,兩排皂衣翎毛的衙役以二龍分水的陣走出。當中一人手捧榜單,走到衙門照壁之前,將榜單朝上一貼,轉身即走。

張師陸此時也顧不上看范進,轉過身,徑直奔照壁跑去,一干童子也如潮水般湧向照壁,梁盼弟和胡大姐兒也待向裡衝,卻被范進攔住,“這麼多人,仔細踩掉了鞋。該你的就是你的,不搶飛不掉。不該你的,搶也無用。”

縣試的榜稱為為輪榜,人名是以順時針順序,姓朝外名朝裡的方式排列,而居中朝上位置,便是案首的名字。此時太陽已升,日光落在榜上,張師陸在幾名僕從幫忙下,已經衝到裡面,朝著案首位置看去,范進兩個字牢牢地矗立在那裡,如同日晷一般迎著陽光,閃閃發亮。

“這不可能!錯了,一定是錯了!”

伴隨著這一聲哀號,維持秩序的標營兵士如同得了衝鋒令,持刀提槍向著看榜的儒童衝來,為首隊官大聲喊道:“誰喊的錯了?誰帶頭鬧考?站出來讓爺家看看!”

第三十五章 發財

官兵不至於真的敢捉走張師陸這樣的大家公子,但是撫標兵士身份非凡,張師陸等本地士紳子弟,亦不敢觸廣東巡撫黴頭。於這個結果不管有多少意見,也不敢吵鬧。

人群裡有人高聲喊著,“范進,案首叫范進!”隨即如同接力一般,一人傳一人,向著外頭喊。距離縣衙門稍遠的地方,幾個穿短打的男子,蹲在樹下聚精會神聽著,等聽到名字,二話不說,轉身就向遠方跑去。

在外面等訊息的梁盼弟也聽到了這喊聲,她先是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看向關清顧白兩人,“他們說案首是誰?”

關清面色慘白如喪考妣,顧白卻樂的幾乎跳起來,大聲道:“掌櫃的,他們說中案首的是九叔啊。案首啊,我發達了!我押了六十文在九叔身上,這下他們要賠三百文給我,三百文啊!”

“三百文你老母!”梁盼弟一腳踢過去,將顧白踢的啊啊怪叫,她卻猛的轉過身,一把抱住范進,在他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搖晃著他的肩膀道:“進仔,你聽到沒有,案首!你是案首!姐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胡大姐兒從斜刺裡衝出來,合身撞開梁盼弟,隨即緊拉著范進的手,一副理所當然地神情道:“進哥兒,我就說過,你一定會中案首,我們先去拿銀子,然後就回家去,把訊息告訴大嬸,她老人家一定高興。”

梁盼弟方才過於激動,竟是親了范進一口,直到胡大姐兒撞這一下,反倒是把她撞得清醒過來。看著范進與胡大姐兒拉手的模樣,梁盼弟心內一沉。他正值少年,自己卻已經年華將逝,何況他如今中了案首,說不定日後真能做個舉人,自己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只會牽累了他。胡大姐兒固然不是良配,自己卻比她更差一些,畢竟人家是姑娘,自己只是個寡婦。

不該讓自己的痴念害了進仔,只做他的姐姐就好了。她心內生出自慚形穢的念頭,強壓下心頭那奔騰的情感,上前道:

“大姐兒說的是,我們現在該去拿錢,關清顧白,你們兩個東西也別說老孃不關照你們,這次要不是你們跟著老孃買進仔,怎麼能有這筆外財?關清,你怎麼回事,明明賺了錢,怎麼像死了老子似的,這麼難看?”

“掌櫃的……我,我全部的家當啊,都買了張師陸,這下完了,全完了!”關清抱著頭蹲在地上,差一點沒哭出來。梁盼弟起腳踹道:

“張師陸?你居然敢買張師陸!我說過要支援進仔的,你敢給我買張師陸!活該你賠光老婆本,我告訴你,這個月的工錢沒有了!這些東西歸你收拾,我們去拿錢。”

范進四下張望著,“張師陸呢?他可是答應了,賭輸之後,要包下這些狗肉湯的,我們好給他算算,值多少錢。”

“走拉,張家是本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