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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福分。只可惜啊,他不是秀才,否則我這官司就肯定能贏。”

胡大姐兒被她一聲相公羞的滿面含羞,連帶對她的惡感也消失了大半,扭捏著道:“進哥兒不是我的相公,我們只是……鄉親。”

梁盼弟咳嗽一聲,“楊二嫂,現在不是說家常的時候,進仔說萬事要當面談,以你的心思為主。你就當他的面說說看,那個家你還想不想待?”

婦人朝范進福了一福,又端詳他半晌,才道:“範公子,奴家命苦,十六歲嫁到楊家,十八歲就守了寡。那老殺才不許我改嫁,要為他家換一座貞潔牌坊,還不是為了免賦稅丁役?真是老天殺的,只為了他家可以免稅,就要我守著牌位過日子。這還不說,他那瘸腿兒子亦不是個東西,自己討不到老婆,就總打我的主意。這回與胡大哥的事發作了,他們雖然沒拿住什麼把柄,也曉得我外頭有人,他便敢來摸我的床,說左右也是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自己家人。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了。你看這臉,就是他們打的,這身上……”

她說著話,似乎想要解下外衣來驗,梁盼弟咳嗽一聲,制止她的行為,又看向范進道:“進仔,這官司你真能打的贏?楊二嫂的話,好多是拿不到公堂上說的,就像與胡屠戶的事,她怎麼敢到公堂去說。萬一縣太爺只想要縣內出個貞潔牌坊,不管她的死活,可該怎麼辦。”

范進朝女子一笑,又對梁盼弟道:“三姐說的是,縣令當然是希望治下多幾個節烈婦人,顯示自己牧民有方,給自己撈名聲。若是這一案發在外縣,事情確實有些難辦。但是廣州城裡,反倒是不擔心如此。若是他旌表的貞節牌坊出了問題,這縣官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是寧失不錯,絕不會強按著人當節婦。”

楊柳氏聽著神色大喜,連忙道:“要果真如進哥兒所說,真能讓我離開楊家,我回頭讓胡大哥好好謝你,送個豬頭與你吃。”

“豬頭就算了,我只是想要你想清楚,現在楊家雖然種種不堪,但是你在他們家,總算有碗茶飯吃。若是得了貞潔牌坊,朝廷供養,衣食總可週全。離開楊家,就要自食其力,能否分走你的嫁妝錢,我卻沒有把握。你可要想好,若是縣令準你改嫁,胡屠戶那邊卻又有什麼問題,你該當如何自處?”

楊劉氏毫不猶豫答道:“這件事其實我早就想過了,在胡大哥差點被他們抓住那天,我就曾想,若是被他們捉住,左右不過是一根繩子上吊,也好過守寡。即使胡大哥那邊不肯娶我,我自己也有手有腳,寧可到時候投奔梁阿姐,也不在楊家過那日子。”

“如果你有這份決心,那就好辦,但還有一條,你可能要吃些皮肉之苦,你可願意?”

“再大的皮肉之苦,也好過被楊家人欺侮!只要能離開那個鬼地方,我不在乎。其實我都想過,若是再這麼下去,我哪天就買點砒霜,和他們同歸於盡!”

見她說的咬牙切齒模樣,范進心內倒是替胡屠戶默哀了一下,惹上這麼個女人,怕不是想要提起褲子不認帳就能做到的。他對楊劉氏道:

“那這樣,我給你寫份狀紙,你遞到番禺縣去。再借些銀兩去打點關節,保證這份狀子能送到縣令案頭。但是你是小輩,告自己的阿舅,等同以小犯上,先要挨一頓皮巴掌。只要挺過這頓板子,你的自由就有希望。但還有一條,這狀子我給你寫,你得重抄一份,不能露出我的筆體,也不能在公堂上,透出我的名字,否則這官司你還是會輸。”

楊劉氏道:“銀子我還有一些,不用去借,皮巴掌我也忍得住,但是重抄狀子,這可是有些難為人。我是個睜眼瞎,大字不曾識得一個,就是照貓畫虎,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