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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

官府……”

手一折之間,單刀已經落入水中,人卻被拖到范進面前。

“怕律法……”

范進的雙手從小廝的肩膀向下做了個捋的動作,骨頭碎裂聲響起。

“怕主人家……哪怕怕鬼神,都沒什麼問題。什麼都不怕,這問題就比較嚴重。你們什麼都不怕,就沒什麼可以約束,接下來便可能為所欲為,失去顧忌。今天你們因為不滿意對主家拿刀,明天就可能以同樣的理由向朝廷舉刀。所以對你們這種人,本官只能:嚴懲!”

范進的拳在小廝胸前猛力一捶,小廝的身體就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出去。身體的姿勢非常奇怪,不像是正常人可以做出來的。從姿勢上大概可以看出,其四肢的骨頭遭到了極大破壞,多半已經摺斷。

伴隨著倒退的身形,小廝張開嘴巴,一口暗紅色的血噴到雨水裡。范進卻已經不看他,而是轉過身來到宋氏面前,“今天雨大,宋夫人身嬌肉貴,淋溼就不好了,有話回房說。上元公人!”

上元的衙役高聲道:“屬下在!”

“把這些背主的惡奴與我拿下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第四百四十六章 算盤(下)

衙役的人數比之造反的奴僕,其實是處於弱勢一方,好在絕對值的差異並不太大,官府的權威加上有鳳鳴歧這種大高手掠陣,對於交戰的結果沒人擔心。

其實這些衙役公人的武功未必很高,大抵也就是張鐵臂和關清可以稱的上高手,餘者都是庸碌之輩。造反的奴僕裡,很有些是過去家裡的護院,人品怎麼樣不提,武藝還是很有一些的。如果單打獨鬥或是打群架,誰輸誰贏也不大好說,但是官府顯然是有備而來,衙役們沒有盲目地衝上去亂打,而是擺開了一個很古怪的陣勢前進。

盾牌一面面搭在一起,組成一片盾牆,鐵尺在盾牌上用力敲擊,發出節奏感十足的響聲。隨著盾牌聲響,所有人同步前進,向著奴僕們一點點逼近。這些僕人終究不是軍隊,沒有這種正式戰鬥的經驗,見到官差來先就有些慌亂,再看到這個陣勢就更不知所措。

這些僕人與內織染局的機工不同,他們起來暴亂,既有主家待遇過苛的因素,也有一些是響應羅武的號召,仇恨的目標僅限於主家,而不是官府或朝廷。他們中大多數人只是想出自己心裡的一口氣,並不是真的想要造反。面對官差時本就有些心虛,再遇到這種陣型就更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是想動手的一時也陷入不知該從何下手的困局中,無從行動。

整個盾陣就如同一隻巨大的烏龜緩慢卻堅定地衝入奴僕陣中,奴僕的隊伍被撞得四分五裂,一些人被鐵尺打翻在地,其他人開始逃。范進並沒留下來觀陣或指揮,而是引著宋氏走回房間裡。

在楊家內宅裡已經有兩人的謠言在傳播,可到了眼下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在意這些。楊家的女眷甚至自動讓開一條路,讓兩人來到房間裡,扣兒守在門外,如同個盡職的保鏢。

范進回手帶上了房門,但是喊殺聲與打鬥聲伴隨著雷聲,還是能飄進房間裡。外面的噪音很大,有人在罵,有人在哭,還有人在哀求。衙役們只是一聲聲喊著:“降者免死!”便沒有其他的話。

宋氏為范進倒了杯茶水,遞到他面前,低聲道:

“大老爺不愧是文曲星下凡,果然馭下有方,那些公人過去只會欺負百姓,沒有其他本事。現在被大老爺操練得如此威風,怕是官兵也不如他們,這些潑才如何是敵手?”

“他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不過是看對手而已。一群沒經過訓練的奴僕,裡面還有我們的耳目,他們打起來順手,自然越打越威風。如果遇到強敵,這個陣就沒什麼意義了。我研究這陣法,本來就是為了對付百姓鬧事,今天算是適逢其會。瑾兒你怎麼樣,沒傷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