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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面的靠山則是王安。當時閹黨是彼此用來對罵的罪名,自己都以文官自居,而沒人會無恥到以閹黨為榮,直到幾百年後才出現這種精神閹黨群體,就不是當時人所能預料。

文官想要獲得皇帝信任,必須依靠一個得寵太監。一旦他們依附的太監失寵,文官在和其他文官的鬥爭中,就十分被動。同樣,太監沒有幹活的能力。能夠和文官親密合作的太監如馮保,就能做出些成績來,反之就會鬧得天下大亂。

張四維之所以忌憚張居正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馮保的存在。他直到馮張之間的關係,自己不可能取而代之,是以一直隱忍不發。卻沒想到,宮廷里居然有人主動聯絡自己。上一次鹽商事件,自己小試牛刀,試圖撬動馮張聯盟,卻最終敗北。不過自己也沒暴露,因此不算徹底出局。他與宮中的聯絡始終存在,只不過十分低調謹慎。

像是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太監能進入張家密室,自然不是因為身份,就是為了防止外人偷聽倒機密走漏風聲。

張四維看著對面小太監,又看向手頭奏章的抄件問道:“你把這個給我是什麼意思?”

“鳳盤相公是讀書人,謀略遠勝於奴婢,這裡是什麼意思,相公自然知道,奴婢不敢多嘴。”

“本官若是不知道呢?范進身為巡按代天巡狩,彈劾地方不法藩王乃是他的本分,何況待襲代藩朱鼐鉉所作所為已經逆反人倫罪在不赦,范進參奏他也是理所當然,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問題。”

“鳳盤相公耿介君子,看不出范進的狼子野心,奴婢只好多嘴提醒一句。朱鼐鉉的罪過很多,除了謀殺世子,給王妃用毒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條,便是阻撓新法,以王府護衛毆打吏員,不許官府丈量田地。這也是朱鼐鉉的取死之道。有此一罪,便已經註定要遭殃,至於其他的罪過,無憑無據,誰又說的清楚?”

“縱然如此,又如何?丈量田地重訂黃冊,乃是天子明發聖旨,代藩抗旨就應問罪,何錯之有?”

“山西的田地可不光是代王府一家,范進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鳳盤相公莫非還察覺不到?如今鋒刃已經遞到了您的咽喉邊上,您還一無所知,等到劍真的刺下來便一切都遲了。范進的為人相公應該很清楚,他這種人是不會顧念師生情誼手下留情的。如果您再這樣不聞不問,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份參奏相國的奏章送到京師,那時……”

“夠了!”

張四維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語氣十分篤定,帝國宰執的氣場,讓這方才還在侃侃而談的太監瞬間閉嘴。

“本相如何行事,不需要你來教。”張四維冷冷說道:“本相身為閣臣,這份奏章遲早也會看到,就為了送這麼一份奏章就跑一趟,大可不必。今後若無要事,就不必登門了。來人!”

一名僕人如同幽靈一般走進房間,張四維吩咐道:“送這位公公從後門出去,再給他拿四兩銀子的跑腿錢。”

“遵命!”

在僕人的監視下,送信的太監只能走向門口,眼看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之時,太監忽然停住腳步道:“奴婢乃是廣東人,與范進算是同鄉。”

“你們的事我不想聽,送客!”

密室裡只剩了張四維一人,他將奏章放在眼前看了良久,忽然搖頭道:“錯了!這步棋走錯了。”

說話之間他將奏章以蠟燭點燃,扔進身邊的火盆裡。隨後在桌上鋪開紙張飛速地書寫起來。等到天色傍晚時,幾封書信已經透過家將送往山西,其中一封寄給老父,其餘幾封信都是寄給家中姻親世交,以及至交好友,而張四維本人則乘轎直奔張居正府邸,求見張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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