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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伍,在船上都是有空位的,可是現在他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匯聚於旗幟之下,為了林氏的名聲戰鬥到底。

從各島趕來逃難的男子,原本如同喪家之犬,所謂的膽量或是骨氣都已經消失,只求著逃脫險地。可是當梁氏的言語被人傳遞著,送入他們耳廓之後,一些人停住腳步,看著夜色中閃閃發亮的林字旗,對身邊的女子囑咐一句,“照顧好我兒子!”,隨即舉起兵器,向大旗下匯攏。

老人離開自己的子女,高一腳淺一腳的向回走,邊走邊道:“老了,不中用了,那些船上的位置,還是留給小子們。災荒來了,就得留下種子,這樣才有希望……”

有人複述著梁四姐的話,將她的話一遍遍向著四外喊,因首領被擒手足相殘而喪失的鬥志,被這面旗幟及言語重新喚醒。灘頭沸騰了,那面戰旗如同磁鐵,將海上男兒向旗下吸引。

裝滿了逃生者的船上,忽然傳來喊聲,“還可以再上一個孩子!不,兩個!我這麼肥,我下去起碼可以上三個孩子。安平裡的鄉親,跟著我走,保住咱的孩子,給番鬼點顏色看看!”隨即,便是跳水聲響起。

喧囂的夜裡,槍炮聲越響越烈,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滿懷殺意襲來,而這座島上的男人、女人以長槍大刀還以顏色。這支雜亂的武裝中大多數人並不能被稱為好人,他們手上沾滿鮮血,其中一些人的罪名,都足以斬首十次不止。可是今晚,他們提刀不再是為殺戮與破壞,而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後代與夢想。兩股浪潮在黑夜中撞在一起,浪花四濺。

在范進看來,這種類似自殺式的阻擊行為,無非是憑一口氣,一開始或許有些用處,但是等到這口氣用完,也就到了極限。因此他只吩咐著留下的人抓緊一切時間上船,自己抱起林海珊快步登艦,隨後命令道:“準備解纜,起程!”

佛郎機人既然出了手,官兵很快就會有動作,之前是都不想啃硬骨頭,現在是為了搶功爭人頭,做這種事官軍不會落於人後。即便殷正茂真的遵守約定給足三天時間,聞到血腥味的官兵能等多久卻是未知數。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范進並不清楚,這口氣持續的時間,遠比他想象的為長,其引發的相關反應,亦是他此時難以預料。

林字大旗於那座高大的城堡上空飄揚,各島上分營而居的海盜,由於這段時間抓姦細,自相殺戮,昔日戰友幾成寇仇。即便夷人殺上來,也只各守自家地盤,即便不會趁火打劫捅上幾刀,也不可能出師相救。

可是當看到夜色中那閃亮的林字旗後,下面的嘍羅或是小頭目,卻開始了躁動。很快,又有人把梁氏的話帶到了這些人耳中,於是這些人積蓄的怒火與狂熱便成了洪流奔騰而出,勢無可擋。

營門大開,持刀提槍的男子,吶喊著匯成洪流,向著戰旗所在湧去。戰船駛出泊地,冒著炮火向聯合艦隊發起攻擊。槍炮聲在不久之後達到了頂點,整個南澳島發出了怒吼,洶湧的波濤將高大的泰西軍艦劇烈搖晃,旗幟在風中東倒西歪。

異鄉的司令官皺起了眉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著,“這些東方的野蠻人究竟發了什麼瘋?我們只是進攻了一個島,他們為什麼就會這麼瘋狂的來送死,那座島上有寶藏……一定是這樣。命令突擊隊,抓緊進攻,在天亮之前必須佔領那個島,我相信那上面有我們需要的一切。”

由於夜色影響,這名西班牙軍官無從觀測戰局,於自己的處境也就不太清楚。海盜們雖然還是沒有形成有效指揮,卻已經恢復了曾經稱霸海上的兇性,嗜血海鯊亮出了獠牙,向著異邦敵人狠狠咬下。

喊殺聲震耳欲聾,海螺與大鼓聲震動洋麵,所有登陸的西班牙士兵驚恐地發現,自己陷入重重圍困之中,眼前的敵人似乎永遠也殺不完,每刺倒一人,就會有起碼三個人圍過來。

隨著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