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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本來幾個人約好了一起動手,怎麼想也是必勝之局,不想卻一腳踢到鐵板,幾個人都被打翻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秀才既驚且懼之下,面對這一拳,根本無從防禦,只覺得一股凜冽勁風撲面而來,一隻拳頭在眼前不斷放大……

范進的拳頭,在離書生面門只有寸許之處猛然停下,但是那書生兩眼一翻,人卻依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范進冷哼一聲,“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出來打群架?”

他轉而看向被自己打翻了一地的書生,“我問你們是不是三等附生,就是想告訴你們,平時連飯都沒得吃的窮鬼,不要摻和到這種事裡來,沒好處的。只有祭丁的時候才有豬肉吃,又怎麼有力氣,還想學人打架?省省吧。再敢來搗亂,信不信打斷你們的腿!”

范進邊說邊在兩個書生身上各踢一腳,彎腰揀起自己放在牆角的布招,起身就待離開。卻見在這條街的出口處,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個著青衫的儒士。那人朝范進點頭一笑,“南海案首果然文武雙全,不但做的一手好文章,還耍的一手好拳棒,佩服佩服。”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足有四十幾歲,氣質上也偏為儒雅,想來不會是打手之類。頭上一樣有方巾,一看而知是有功名的,見范進看向他,他連忙一笑,

“範小友別誤會,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把方才的手段拿出來,我便吃不消。我姓陳,陳望,是咱們南海縣的廩生。方才的衝突,我全都看見了,這些不成器的東西如果想要打官司,我可以為你做證。”

秀才之中分三六九等,像是陳望這種頭名廩生,享受朝廷月給俸米,是秀才裡最高階那一等。如果是秀才之間的衝突,廩生說話較附生管用,也自是情理中事。范進不知對方來意為何,只好道聲謝,等著下文。陳望從袖裡拿出一幅畫道:“範小友,這畫是你畫的麼?”

他手裡那幅正是范進為王掌櫃畫的鉛筆素描,范進點點頭,陳望笑道:“範小友筆下春風,佩服佩服。現在正有個地方,需要範小友的丹青妙手,且隨我去,包準有一筆財可發。”

兩人說話間已經離開那條巷子,范進卻停住腳步,看著陳望道:“陳朋友,咱們初次見面,你便說有筆財可發,實在讓範某有些不敢相信。讀書人不該言利,你是個廩生,怎麼張口就是發財。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我現在可是擔心的很,萬一我們走到哪,忽然殺出群健壯漢子來,我可是消受不起。所以陳朋友要麼是把事說清楚,要麼這處所在,在下便不好去。”

陳望並以為忤,反倒是一笑,“範小友有此懷疑倒是尋常事,我跟你說句話你就知道了,你考童生找的廩保,就是我。既做師孃又做鬼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當初范進參加童生試的廩保是侯義一手幫辦,具體保人是誰他亦不知,這時聽了,連忙行禮道謝。陳望笑道:“你不必謝我,老公祖找我辦事,我哪有不依的道理。你聽我說,我雖然是廩生,卻和縣學裡那些人和不來,平日也少來往。我給人做廩保,圖的也就是幾文謝禮,幾斤豬肉吃,大家各取所需,你犯不上道謝。至於這處地方……”他看看范進,忽然又露出一絲很為詭異的笑容。

“對你這個年歲的人來說,去的早了點,不過按我說,早點去也不算錯,若是到了我現在這個歲數,再去也沒什麼用。富貴巷紅袖招,蘭姐兒的院子。她那有個新姑娘需要打名頭,正好借你的妙手,畫一幅美人圖。蘭姐兒人很四海,只要你的美人圖畫的好,潤筆一定會豐厚。再說我看你的筆法,學仇十洲必是清出於藍,有了這門手藝,其實考不考功名都不算什麼。比起虛名來,還是趁著年輕,過幾天逍遙日子實在。”

紅袖招的名字范進是聽過的,知道是廣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