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你會什麼都沒用。”
“我又不是笨蛋你少騙我。你家鳥槍再多,還能擺在內宅裡?這事很麻煩,也可能給三公子帶來皮肉之苦,但是你想想卿卿成全你和三聲慢的事,你這個做兄弟的,就不能成全她一回?這樣,你去跟她說,她若是不想見我,那就萬事休提,若是她想,你總該為姐姐幫忙吧?反正打一頓而已,虎毒不食子,相爺又不能真打死你。你喊幾聲疼,家人也就手下留情了。”
“範兄,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將來是你姐夫,咱們郎舅之間,勉強你一次也不算什麼事。算我欠你個人情,將來你遇到難處來找我,看我這個做姐夫的幫不幫你。我把住處告訴你,你安排好一切,就找僕人通知我。我等你訊息了。”
說完這句,范進退後幾步,又開始大聲地與張懋修談些文章上的事,坐了約莫頓飯之功便起身告辭。張懋修愁眉苦臉地留飯,范進自然拒絕了。張家下人把禮物拿來,范進倒也不推辭,隨手接下了禮盒。
張懋修準備把人從側門送出去,到門口時,遊楚濱已經吩咐開了中門,竟是要從正門把范進送出。即便朝中部堂大員,在張家也很少享受開中門送出的待遇,范進的身份就更差得遠。
張懋修狐疑之際,遊楚濱小聲道:“大小姐發的話,現在只要大小姐不吐血,些許小事,盡皆隨大小姐心意。”
在門首,張懋修又與范進說了幾句,送著他下了臺階,才轉身回府。等來到書齋裡,張居正已經坐在那,等候兒子多時。
“讓你安排他們私下相會,這范進的膽子當真是大。人說色膽包天,我看這話用來說他,最合適不過。竊玉偷香的勾當,做到我相府頭上,他也不摸摸,自己生了幾顆腦袋!欺負我女兒還不夠,還欺負到我兒子頭上,若是他真進了咱府,這怕你們兄妹幾個,都要受他擺佈。”
張懋修只一看見父親,腿就有些發抖,連忙道:“老爺放心,兒知道輕重,不會這麼做的。”
“不,你去問問你姐姐,只要她想要見范進一面,你就為他安排。時間……就在今晚吧。”
張懋修兩腿一軟跪倒在地,“老爺,兒真不敢做這種事,您若是不信,可以把兒鎖在房裡……”
“好了,起來吧。父子之間何至於此?為父吩咐人大開中門把范進送出去,就是因為他方才那番焦急。那番神情不似做偽,可見他對卿兒,確實有幾分真情在。其行事雖然狂妄大膽,但總算也是發自赤誠,能為卿兒不避刀斧,也算是個痴情人。就為這一條,我就為他開一回中門。若是卿兒也想見他,我也願意讓他們見一面。將來的事不管如何,眼下還是能讓你姐姐高興些,身體才好的快。你去安排吧,我晚上有公事要忙,不會管內宅的事,也不會過問,你放手去做。”
出了張府的范進,並沒急著回鄭家鋪,而是先到了周進落腳的小店裡準備去看他。那店是這群商人的老關係,每次進京必住。由於是最下等的大通鋪,書生一般而言不會選那裡落腳,所以還是有房子可住。
走過兩條大街,距離小店還有一段距離時,路旁一座小茶館內,幾個書生衝出來,為首者高喊道:“範老先生,範老先生!”
范進側頭望去,見喊話的正是周進,連忙上前道:“周朋友,我正要到店裡去找你,不想在此遇到了。這幾位是?你朋友?”
隨同周進出來的幾個書生年紀也都不大,看穿戴似乎都是功名在身的,與周進這個童生其實有嚴重的身份差距,不知道他們怎麼走在一起。周進上前,仔細打量了一陣范進,直到後者心裡發毛時才問道:“範老先生,您……身子還好,沒受傷吧?”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周進道:“我今天一早,就遇到這幾位老前輩,聽他們談話才知,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