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過去,隨即便看到了一身常服的范進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常服不是便服,只是日常辦公的服裝,屬於官府制服體系之內。范進出席這種的巨紳家的宴會,本來也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並不需要易裝而行。是以眼下官服在身,足以說明他身份,更何況他與馮邦寧還是會過的。
“馮公子,京師一別,不想這麼快又重見了。緣分,真的是緣分啊。今天你似乎喝了不少,要不要本官再幫你按摩一下?”
馮邦寧看到范進臉色就是一變,他被從京師趕到東南,歸根到底還是范進引起的。細算起來,他自從與范進衝突後,基本就沒落過好,其本人是個極迷信的性子,認準了范進是他的災星。這時看到他,心裡就莫名一驚,大喊道:“馮仁!仁叔!你先別收拾那個混帳,先收拾他。”
老人對上羅武時氣勢十足,舉手投足間顯示出其本身有著驚人的武術造詣。可是看到范進身上這身官服,老人的氣勢頓時就減了九分,從一代高手,變回了那個老僕人。連連搖頭道:“公子莫說醉話,那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草莽。”
“這老兒說話很正確,本官是五品大吏,朝廷命官,他是什麼東西?我猜猜看,你身上可能有個錦衣前程,就像你的主人一樣,可是那沒什麼用。武官!還是保舉來的,帶俸不是實授。我是文官,底子是科甲。我不管你練過什麼武功,在本官面前都沒意義,給我滾遠一點。”
老人臉色很有些尷尬,但還是擋在馮邦寧面前。從范進走路的姿態上,他已經看出這是個技擊中人,而自家少爺眼下喝得大醉,根本沒法交手。他搖頭道:“範老爺,您的名字小人聽說過,也知您的根底。咱們兩下同氣連枝,不可自相殘殺。這楊家不過是個商賈,與你我兩家並無瓜葛,我家公子也只是喝醉了,和他府裡的丫頭開開玩笑,不幹範老爺的事。”
“混帳!楊家是我上元子民,年年納稅,凡是納稅人,就是本官的保護物件。誰動我的納稅人,我就跟誰急!老東西,你既然知道本官根底,還敢攔在路上,你長了幾顆頭?真當本官不敢動你?你猜猜看,若是本官現在把你打死,馮公公會不會為你跟本官這麼個二甲傳臚翻臉?”
馮仁的臉色一陣尷尬,他的身手雖然高明,可是身份只是個奴僕,在官場中人眼裡,根本什麼都不算,哪裡又會有人尊敬了?即便是馮保,也只是愛惜他爪牙可用,如果把他和一個書生放在一起,肯定是選書生不選他。
可是就這麼把馮邦寧交出去,也無法交代。就在此時,卻聽范進身後,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
“範大老爺且閃退一旁,您乃是天上文曲星一般的人物,哪裡能與這等粗鄙小人動手,沒得辱沒了身份。大家老的對老的,下人對下人。請讓老朽出面對付這個老的。”
說話老人紅面長髯威武如天神,正是同來吃壽酒的鳳四。
馮仁低聲在馮邦寧耳邊嘀咕幾句,馮邦寧那雙紅眼盯著范進,用手指了指他,“范進,我記住你了!我們走!”
“慢!”范進冷聲道:“你在我上元良民家裡攪鬧一番,這樣就想離開?”
馮仁道:“範老爺,殺人不過頭點地……”
“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躲邊去。”范進不耐煩道。
鳳鳴歧的目光如同兩柄利刃鎖住了馮仁,“老夥計,你一個人怕是不行,想要動手,就五個一起上,有兵器的就把兵器抽出來,要是想拿短銃也可以。只你們五個人的話,即便拿火器也是我贏,不信就賭賭看。”
范進此時卻已經一推馮仁,易筋經氣力湧出,馮仁的身體一個趔趄,馮邦寧就被露出來。范進一把抓起馮邦寧的前襟,將人猛地向懷裡一拉,隨即抓著腰帶便是個摔跤裡的大別子。
已經喝得天昏地暗的馮邦寧根本無力招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