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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部分

發現問題所在:迎接自己的官員裡,涵蓋了大同的文官武將乃至宗室藩王,唯獨不見宣大總督鄭洛的代表。

雖然從規制上說,鄭洛坐鎮陽和,與大同有一定距離,而且總督是獨官,在自己不能離開防地的前提下,沒有人可派。但是同為官場中人,這些廢話當然糊弄不了范進。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他想派人怎麼也派的出。沿途不派人有情可原,到了大同還不派人來接自己,這就是擺明了不給面子。即便他是仕林前輩,科分輩分遠比自己為大,在朝中自立山頭不用怕張居正,這樣做也未免有些過分了。

范進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已經暗自畫了個叉。賈應元此時笑著說道:“邊塞寒苦不比腹裡,尤其比不得京師,退思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大同好在是個大城池,比起其他地方條件好一些,老夫在察院衙門為設一酒席為退思接風洗塵,也好讓你紓解一下鞍馬勞乏。”

大同總兵郭琥在旁笑道:“我們山西有三絕,宣化校場,蔚州城牆,大同婆娘。來大同理應是見識一下大同的婆娘,可是範道長(注:道長為巡按別稱之一)既然是帶著內眷來的,這一絕就與道長無緣了。好在咱們山西除了好女人,也還有好酒。一會就請道長嚐嚐咱們山西的佳釀,看看對不對口味。”

大同處於前線,是宣大邊防體系的重要支撐點。在這種地方,武人的權力遠比腹裡為大,郭琥本人是一品左都督、光祿大夫、世襲都指揮掛徵西前將軍印,算是武將裡出類拔萃的人物,是以也就敢說話。范進素知郭琥頗有名望,也朝他一笑道:

“下官雖然是個文官,但是還有幾分酒量。郭總戎既是武人必事海量,在武藝上範某比不得總戎,在酒量上倒是能見個高低。我身邊幾員將佐,也好和咱們大同的將官切磋一二。”

郭琥哈哈一笑,“道長這話說得爽利,就衝這爽利為人,咱們也要多吃幾杯。”

范進看向賈應元道:“眼下吃酒不要緊麼?下官路上聽說如今邊塞不太平,不知道虜騎幾時就要大舉進犯,咱們大同位於前線不可怠惰,不要因為招待下官誤了軍情,那便粉身碎骨難贖己罪之萬一了。”

賈應元一笑,“退思說得哪裡話來?邊地不比腹裡,韃虜遊騎出沒是常有的事,也會襲擾村莊殺戮百姓,這些事是確實有的。但若因此就說北虜大舉進犯,就純粹是危言聳聽了。韃虜遊騎兵力有限,襲擊幾個村子還行,若說進犯大同……哈哈,那就要看他們腦子有沒有壞掉,會不會來自尋死路了。咱們只管吃酒,保證平安無事。”

這當口馬車簾掀動,夏荷從馬車上跳下來,眾人見一個長身玉面的粉衣俏婢下來也不明所以,卻聽她咳嗽一聲,大聲道:“小姐有話:我家姑爺於公是代天巡狩,於私是一家之主,遇事只需自己拿主意,不必問旁人意思。既然到了大同,這一絕就該好好見識一下,免得有遺憾。小姐一路車馬勞頓身子不舒服,想要進城休息。今晚上姑爺只管放心吃酒就是,多晚回房都沒關係。”

月上柳梢,皎潔月光透過窗紗照進臥室。房間內紅燭搖曳光線朦朧,床頭的幔帳低垂,透過那層層白紗,就可以看到兩道曼妙的身姿在裡面交纏一處,陣陣輕哼低吟透過幔帳傳出來,聲如簫管分外勾魂。

一聲嬌啼後,幾聲女子帶著哭腔的求饒聲響起,隨即人影分開,一個女子低聲呵斥著:“不中用的奴婢,連這點事都做不成,還想伺候相公?簡直是做夢!”

滿面通紅,衣衫不整的夏荷從幔帳裡鑽出來,滿臉委屈道:“奴婢只想一輩子伺候小姐,不想被姑爺收房。再說這……這事奴婢真的做不來,女人和女人之間怎麼可以?”

只著了小衣的張舜卿滿面怒氣地看著夏荷,“女人之間為什麼不可以?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自然也可以找女人,只要不找男人別壞了女兒身就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