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擺手,「知道了。」
莫聞遠歡歡喜喜的走了。
老實說,陳鬱青最近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他不說話,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看到莫聞遠的左手,想問一句也只是嘆了口氣,還有脖子上那根狗鏈子,陳鬱青看見了,又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兩個人在玩什麼,他只能說一句,會玩。
莫聞遠現在對喝酒興趣不大,以前喝酒是因為應酬,因為煩悶,現在他不需要應酬,也沒有任何煩悶。
「發生什麼事了?這種喝法?」莫聞遠能看出來陳鬱青並不想說話,但思索片刻,他還是問了出來。
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灌酒,也不是個事兒。
陳鬱青手還捏著杯子,他低著頭,盯著杯子裡的液體發呆。
莫聞遠並沒有催促,過了一會兒,陳鬱青輕聲開口,「韓燼懷孕了。」
「懷孕?」莫聞遠意外,他記得韓燼是個beta,btea也會懷孕?
「嗯,」陳鬱青抬頭,扯了扯嘴角,「我給他移植了生殖腔,他能懷孕。」
莫聞遠知道現在有很多種方法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哪怕你找的是個beta,他也聽說過,陳鬱青的母親就是一個beta,也是被植入了生殖腔。
老實說,莫聞遠並不喜歡孩子,看陳鬱青的樣子,他吃不準對方對那個孩子是期待還是厭煩。
「怎麼說?你讓他打了還是生下來?」
莫聞遠不知道,韓燼在之前已經有過一個孩子說,但因為種種原因,那個孩子沒生存下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陳鬱青給韓燼注射了一種試劑,就是那種能讓beta變成oga的試劑,他當時知道韓燼懷了孕,也清楚對方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再使用任何藥物。
可是,心裡存在厭惡的情況下,對於韓燼這個人他並不想多費心思,所以,他並沒有把那個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於他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韓燼很笨,他並不知道那種試劑是什麼東西,他很相信陳鬱青,他相信人性本善,不管怎麼說,不管陳鬱青對他的態度有多麼惡劣,他想著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孩子都有著無所謂的態度。
然而事實往往讓人難以接受,陳鬱青和韓燼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他並沒有打算細說,實在太長,說不清楚,他只知道,這個孩子的情況也很不好。
以前那個孩子是意外,他不想要,陳鬱青想過,那個孩子是不是韓燼故意弄出來的,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拴住他。
腦子裡時常出現韓燼的身影,但不管什麼時候,都被陳鬱青帶著惡意去揣測,去驅逐,他從來不限制韓燼的自由,但韓燼卻不曾擁有過自由。
他拿韓燼當成試驗品,更像是一種報復。
報復對方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他的情況下還無時無刻的纏著自己。
陳鬱青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錯。
他最擅長的是對韓燼惡語相向,要是不想說過,他就看著對方,眉峰擰著,眼睛裡帶著鋒利的審視,這樣一來,韓燼就會以為是自己錯了,做錯了或者是說錯了都可以,韓燼說的最順暢的一句話,是六個字。
「鬱青哥,對不起。」
這六個字陳鬱青聽了無數遍,像吃了無數遍的藥,身體裡早已經產生了抗體,所以,道歉在他心裡掀不起波瀾,反而會讓他覺得難聽。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旁人永遠理解不了,換成別人又有誰能能忍受日復一日的橫眉冷對,利用對方的愛去行欺壓之實。
所以,韓燼心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卻不在陳鬱青的意料之中。
開始是淅淅瀝瀝的哭,聽的陳鬱青很煩,久而久之,便成了無聲的哭,陳鬱青聽不見,看見了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