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心去訂的。她原本也想去,但是安哲說不用她陪。她剛宣稱要追求瑞嘉,實在不好意思跟我的父母一起出門旅遊。
我原本是打算逼著瑞嘉在候機大廳裡介紹我們認識的。但是遠遠的看見他,我立刻就改變了主意。潘潘可以理直氣壯的拱進他的懷裡,但我若是主動的上去跟他搭訕,也許下一秒就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了。他那種酷酷的嘴臉我是見識過的,而且我曾經目擊過秦某就是用這樣的方式結識他的,我可不想加深他記憶裡對某個異性的印象。
所以,我只能遠遠的打量他。
他還是那麼帥,就是眼神很陰沉,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酷哥了。我懷念他滿臉陽光的笑容,懷念他天天燉排骨的時候固執的表情,懷念他躺在浴缸裡的時候,霧氣繚繞下燦若晨星的眼睛……
咳,我都在想些什麼呀,如果讓人知道潘可意在侯機大廳裡衝著一個帥哥流口水,還想人家躺在浴缸裡的樣子,那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該死的陳瑞嘉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挖苦我:“紙巾在旅行包的側袋裡。你的口水真的快要流下來了。”
我惱火的收回了視線,衝著這個光看戲不幫忙的傢伙怒目而視。現在的我除了看著他流口水,還能怎麼樣呢?我沮喪的想起了泰戈爾那首老掉牙的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
……
安哲
我無意中側過頭又接觸到了那個女孩子的視線。
她真的是在看我。但是跟其他女人看我的目光又不太一樣,比如剛才那個送飲料的空姐,笑容格外的甜美,兩隻眼睛也亮閃閃的好象會發光。基本上那才是異性看到我的正常反應。這個女孩子的目光卻顯得有些憂慮,很傷感的樣子。
難道是我勾起了她的什麼傷心的記憶嗎?
她的眼睛很大很圓,水汪汪的。清澈得象剛下過雨的小池塘。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自己不是羅曼蒂克的人,但是對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竟然浮起了這麼傻里傻氣的念頭。
看到我的笑容,她的目光裡有一剎那的恍惚。
我收回目光,忍不住提醒自己:安哲安哲,你可是老老實實出來遊山玩水的。與旅遊無關的內容,還是自動過濾好了。
可意
他看到我了。
先是平靜的,略微帶點詫異的注視。然後他對我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我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沒有看到過這樣溫暖的笑容了吧?這一剎那,我腦海裡閃過很多的畫面:我從空中瞄準他俯衝下去的時候,他臉上寵愛的讚歎的笑容;他躺在浴缸裡的時候,性感的魅惑的笑容……哦,該死。怎麼又想到浴缸了?我真是不可救藥。
他的臉孔又轉了回去。
剛才的笑容難道是我的幻覺嗎?
瑞嘉說最有利觀察的一個座位讓了給我,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側面。他的側面,我曾經無數次的站在他的肩膀上看過,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同。
我忽然間很懷念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
安哲
以安心一貫偷工減料的思維方式,她絕對會把手裡的事按照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所以我想當然的認為她會把我和瑞嘉一家安排在同一家酒店。畢竟那樣對她來說更省事,出乎我預料的是,她竟然沒有。
晚飯後散步回來,我特意到服務檯去查詢。結論是他們一家根本沒有訂在這裡。
我想打電話問問瑞嘉,可是電話拿出來我又猶豫了。在機場我也不過是跟那兩位老人打了個招呼而已。那個眼睛清澈的女孩子我甚至還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