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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求之不得,只微微點頭,見他出了房門,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

如此之後,秦舒便大為放心起來,安心養病了,每日裡吃過藥,也並不躺著,也出來走動走動。

這樣過了七、八日,漸漸止住了咳嗽,老大夫又重新開過了藥方子,撫著鬍鬚笑:「夫人吃得下藥,用得了飯,這病便好了一大半。只唯恐留下病根,來年一遇冷,便要咳嗽,還是要另外開藥吃著為好。」

秦舒淺淺點頭,謝過了:「多謝老先生。」

等到了半月的時候,秦舒便全然好了,每每坐在窗戶前發呆。

春喜端了熱茶進來,把地上散落的書撿起來:「姑娘,若是覺得悶,何不外頭走走,這時節天氣正好,又不十分熱又暖和。」

秦舒臨窗坐著,見江小侯從外頭來。以前這兩個人同是國公府園子裡的僕奴,各自當差,不過點頭之交,江小侯的那些心思秦舒隱約明白,但他此刻進屋來,只在屏風外行李:「給姑娘請安,路引拿來了,也往去了信,叫消了春喜姑娘的奴籍。」

春喜當下呆住:「姑娘,我如何受你這樣的恩情?」

秦舒笑笑,叫春喜把路引拿進來,見那上面寫著「王春熙』三個字,皺眉:「勞煩江小管事了,只是這名字卻是寫錯了,春喜是她後取的名字,她本不叫這個的。再則也錯了一個字,喜字寫成了熙,這如何能用?」

當下拿起桌上的眉筆,在宣紙上寫上——李顏,吩咐春喜:「遞出去給江小管事,還請他重新辦一份路引來。也怪我沒有說清楚,倒是麻煩你多跑一次腿兒。」

春喜別的字不認識,自己的名字是會寫會認的,那紙上的兩個字分明不是自己的名字,她抬頭去瞧姑娘,見她眼神堅毅,對自己道:「別發愣,遞出去吧。小廚房新做了定勝糕,難為在這裡還能吃到金陵風味,你送一碟子給江小管事,說不定能吃到我自己捏的那一塊兒。」

春喜不知道秦舒要做什麼,繞過屏風,依了吩咐,遞了那宣紙,又把小几上的一疊糕點遞給江小管事。

江小侯本不認字,只後來跟在大爺身邊,便學了幾個字,見宣紙上不上墨寫的,反而是青黛色,他拿過來,想了想,頓時明白,這是女子描眉之物。

又聽秦舒在裡邊緩緩道,說不定能吃到我自己捏的那一塊兒,頓時愣在哪裡,手上拿了一塊兒定勝糕,不知如何是好。

江小侯穩了穩心神,把那塊兒糕點攏到袖子裡,回話道:「姑娘有事吩咐即可,大爺留我在這裡,本就是給姑娘辦這些跑腿兒的差事的,也說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姑娘將養好身子,便是大家辦好差事了。」

秦舒聽了隱隱露出泣聲,春喜忙勸:「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不過也只微微幾聲,秦舒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淚,對著外面道:「江小管事不要笑我,往常咱們同在園子裡當差,現如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南京,我見著你,便想起來園子的人,忍不住傷心,叫你笑話了。」

江小侯見了不免感慨,往日在園子見她,眾人稱頌,進退有度,現如今倒是時不時哭,他勸解道:「姑娘不必傷心,倘或爺將來開恩,說不準能回南京探親的。」

秦舒在裡面聽了,沉下臉來,果然如此,果然是哄騙自己的,什麼半年之後放自己走,不過一句虛話而已。

第28章 水月庵 幾個小尼姑穿紅著綠,同人喝酒……

江小侯慢慢退出房門, 臺階下有一大片開得正好梔子花,夾著外頭新買來的夾竹桃,白白紅紅的一堆, 甚是好看。他手上夾著那用眉筆寫了字的紙, 總覺得聞見一股幽幽的香味兒,卻不知是花香還是別的。

裡頭春喜端了茶, 秦舒緩緩問她:「春喜,我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