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亙古以來唯一永恆存在的事物。
這條長河從遙遠的荒古時代,一路流淌至今,且還會繼續流淌到未來。
沒有人能夠逆流而上,沒有人能夠見證歷史,除了……
齊槐。
他伸出手,觸控著暗沉棕黑色的小木屋,感受著時間的烙印,以及……
由他親手創造出的未來。
“這是……建木?!”魏陽驚聲道。
齊槐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頭道:“沒錯,只有古老的建木才能承受時間的侵蝕,否則這間小木屋早就化成一堆飛灰了。”
魏陽震驚於齊槐的見識,同時震驚著此地的大手筆。
建木是實打實的天材地寶,且是相當頂尖的層次,但自遠古時代之後,數量急劇減少,本就極珍稀,變得愈發珍稀。
每每出世,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引發無數人的爭奪,在上古時代,天庭的寶庫裡自是有建木的,只是如此多的數量,魏陽就不曾見過了。
這真的是上皇天帝的手筆?魏陽心有疑惑。
吱呀。
就在他思索時,齊槐已經推開了小木屋的門,邁步入內。
屋子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床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沒有任何的裝飾品,這些傢俱自然也是由建木製作的。
熟悉的擺放位置,跟當年玲瓏的小木屋完全沒有區別。
齊槐掃視了一圈,隨後緩緩走到近前,坐在那張椅子上,低頭靜靜的看著桌子。
桌子上面有數道裂痕,準確的說應該是劍氣造成的痕跡。
“這最起碼也是大帝層次的劍氣,能夠在建木上留存痕跡如此之久,劍氣還能依舊這般鋒芒畢露,絕非尋常。”
魏陽語氣凝重,作為一名劍客,他對劍的感知是相當靈敏的。
這些劍痕,只是瞧一眼,就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劍之法則,留下烙印者,在劍道上的成就,遠遠要比之他更強。
而這些細碎的劍痕,組成了三個古老的文字。
這是遠古時代人族使用的文字,翻譯過來便是:
“你來了。”
齊槐能夠認的出這三個字,他輕聲呢喃道:“我來了。”
魏陽聽得不明所以,他敏銳的發現,齊槐自從進入這裡以來,他的狀態就明顯很不對勁兒。
但不等他發問,齊槐便徑直起身,只見他走到床邊,彎腰蹲下,將手伸到床底摸索著。
他似乎知道床底藏著某些東西,似乎對這裡極其熟悉。
這讓魏陽越發疑惑,這到底是上皇天帝的小藥園,還是……雨師的小藥園?
這是合理猜測。
以齊槐的年齡來推斷,而且從此前的種種表現來看,他顯然是不知此地玄妙的。
但是,自從他進入了這裡,一切便截然不同了。
那麼他的熟悉感從何而來?除了雨師……還能有誰?
畢竟,齊槐跟雨師是鐵定有關係的,他就算不是雨師的徒弟,也極有可能是雨師的某個私生子。
魏陽敢拿腦袋擔保,雖然他現在根本沒有腦袋。
齊槐自是不知道他心底正在琢磨什麼,他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小玉瓶。
玉瓶只有巴掌大小,通體乳白,入手微涼,這個容器顯然不是凡俗之物,是上好的材料。
齊槐看著瓶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是此行最重要的東西,玲瓏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他不知道還能否儲存下來。
隨著波的一聲輕響,塞子拔出,一股道韻瞬間從瓶子裡瀰漫而出,佔據了整個小木屋。
古樸、荒涼、肅殺……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