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福克斯漢姆男爵回答道,“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發現你是個勇敢的敵人,在我死後,希望你能同樣做一個這樣的朋友。現在不僅對我、對英格蘭甚至對所有信任我的人都是極為不利。我的部下一向是由漢姆雷率領著的,他就是你過去的情敵。他們都將在聖林修道院的大廳裡集合,只要你脫下我手指上的這隻戒指,它就可以授權給你,讓你代行我的命令;然後我還會在這張紙上寫幾個字,吩咐漢姆雷把姑娘還給你。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服從我的命令?”
“可是,大人,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命令呢?”迪克問道。
“這個……”男爵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命令是……”他看著迪克,內心有些猶豫不決,“你是蘭開斯特黨人還是約克黨人?”最後他終於問道。
“說來令人慚愧,”迪克回答說,“我實在無法明確地答覆你。不過,自從我投奔了埃利斯·達克沃思,我想我大概可以肯定地說,我是忠於約克黨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公開宣佈吧:我是約克黨人。”
“那真是太好了,”男爵回答道,“真是太好了。說實話,萬一你說你是蘭開斯特黨人,那我可就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現在你既然是忠於約克黨的,那就認真聽我說吧,我是專門到此來偵察肖爾比的貴族們的情況的,而我的主人,年輕英俊的格洛斯特公爵理查德正在調配充足的兵力,準備進攻和粉碎待在肖爾比的貴族們。我已經把他們的兵力配備和駐防情況,都一一記錄下來了。我必須把這些資料在星期天正午前一小時,送到森林旁邊的聖布賴德十字架那兒,交給年輕的公爵。看來現在我不可能如期赴約了,因此我誠懇地請求你,代我去完成這個任務。我絕不能耽誤這次約會的時間,任何的快樂、苦痛、狂風、暴雨、創傷或者疫病都不能成為不能如期赴約的理由。要知道,整個英格蘭的興亡,可就在此一舉了!”
“我忠誠地接受這個使命,”迪克說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你的目的就一定能夠達到。”
“那太好了,”受傷的人說道,“公爵一定會要求你再幹些其它事情的,如果你恭順地聽命於他,那你可就交上好運了。把燈向我這邊移近一點,讓我給你寫一張便條。”
他寫了一張便條,封皮上寫的是:“尊敬的納翰·漢姆雷爵士收。”接著他又寫了一張,封皮上卻沒有寫收信人的姓名。
“這是給公爵的,”他說道,“記住:口令是‘英格蘭和愛德華’,回答是‘英格蘭和約克’。”
“那喬娜呢,大人?”迪克問道。
“至於你能否娶到喬娜,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男爵回答道,“在這兩封信裡我都提到了我選擇的是你,但是事實上你還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她,孩子。我已經試過了,這你自己也看到了。我連命都快丟了,這事沒有人能比我更賣力了。”
這時,受傷的人顯然已經非常疲乏了,因此,迪克把那兩封重要的信揣進懷裡,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離開他,自己休息去了。
天已漸漸破曉了,可還是陰陰沉沉的,冰冷的風中還夾雜著陣陣風雪。就在“好運號”下風的方向,緊靠著綿延不斷的石頭海岬和沙質的海灣;在內陸遠方,綿延到天邊的那長滿了樹木的坦斯多山頂已經遙遙在望。這時,海上風平浪靜,可是那船卻仍在波浪的深處翻騰著,好不容易才掙扎著爬上了浪頭。
勞利斯仍在穩穩地掌著舵。這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爬上了甲板,大家都毫無表情地對著冷冷清清、隱隱約約的海岸出神。
“我們就快要靠岸了嗎?”迪克問道。
“是的,”勞利斯回答說,“如果我們不會沉到海底裡去的話。”
就在這一剎那,船突然被海浪猛烈地掀了起來,連底艙裡的水也發出了巨大響聲,迪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