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月。
那人,一步一步,悠然踱近。
玄紅色的絛絲織錦朝服,黑緞接袖,前襟繡四爪金蟒騰祥雲,蟒眼犀利逼人,下襟滾海水江崖紋,貴氣逼人。束髮的金冠,倒映著朦朧的燈光,映得一張俊顏輝光一片。
他負手緩步走到枇杷面前不遠處,負手而立。
深邃的眸光輕瞥過枇杷按著寶劍的手,忽笑道:“難得秦九爺有這麼忠心的奴才。”低醇的略帶磁性的聲音,卻分明蘊含著一種力量,能讓人不寒而慄,“也好,就看在你這個忠心的奴才面上,本王就等一等你的主子。”
枇杷額頭上慢慢冒出了冷汗。
安陵王顏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是知道的。他眼裡是容下下任何奸妄之事的,此刻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眸中那倨傲的、厭惡的神色。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大人用童男子在練功,恐怕今夜之事很難善了。可如今又沒有別的辦法,他只盼著大人聽到門口的聲音,能夠想法逃走,可他也清楚這似乎不太可能。
有一個金吾衛搬了椅子過來,顏夙悠然坐下。冷眸微眯,瀲灩的眸中光芒掠動,灼灼迫人。
他打量著枇杷。
眼前這個護衛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青衣,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低眉斂目,但渾身湧動的殺氣卻不容忽視。妖女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忠心的護衛,倒是令他有幾分訝異。
枇杷有些心神不定。
安陵王堵在這裡,他倒是很希望大人現在還沒有練功最好,那樣,大人不動那四個少年,安陵王就抓不住證據。
枇杷這邊正胡思亂想,忽聽得竹屋內發出“砰”的一聲。
他心中一緊,忙敲門道:“九爺,枇杷可以進去嗎?”
秦玖方才被外面的聲音所擾,體內氣血翻騰,吐了好幾口血。她慌忙又運氣調息一個周天,才將體內的流竄的真氣壓制下去。如今,體內的冰冷寒氣已經漸漸蒸發,內力終於衝破了阻塞,只是體內還是有些微的餘痛和冰冷。
到底是受到了外面的干擾,她急急收功,受到了影響。
她披了衣服從水池中起身,只覺得身上有說不出的倦怠和難受,竟然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她已經聽出來外面來的是顏夙,她冷笑一聲,強撐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挪到竹凳前坐下。方才懶懶說道:“枇杷,進來吧!”
枇杷一臉擔憂闖了進來,看到秦玖無恙,這才快步走到她身後駐足而立。
一個金吾衛推開竹門,幾個金吾衛提著懸刀佩劍率先走了進來,其後顏夙漫步走了進來。
原本霧氣騰騰溫暖如春的竹屋內,瞬間充滿了冷肅之氣。
顏夙冷銳的目光從秦玖身上掠過,再轉到躺在地上的四個少年身上,劍眉微皺,黑眸中掠過一絲冷意。
秦玖歪在竹凳上,一襲白底紅花的衣裙半掩半敞,半溼的墨髮披垂而下。她手中拿著那個團扇大小的繡花繃子,上面繡著一朵怒放的曼陀羅,嬌美豔麗的似乎能讓人聞見花香。而她的人比曼陀羅還要嬌豔,整個人散發著出水芙蓉般的嬌媚,嬌軟到似乎要溶在那裡了。
☆、朱顏改 第十八章 yan福不淺
秦玖歪在竹凳上,一襲白底紅花的衣裙半掩半敞,半溼的墨髮披垂而下。她手中拿著那個團扇大小的繡花繃子,上面繡著一朵怒放的曼陀羅,嬌美豔麗的似乎能讓人聞見花香。而她的人比曼陀羅還要嬌豔,整個人散發著出水芙蓉般的嬌媚,嬌軟到似乎要溶在那裡了。
“殿下真是好興致,這深更半夜風塵僕僕來到此處,莫不是打聽到小女子在此沐浴,這麼說,殿下對小女子真的有意了?”秦玖懶懶一笑,眉間眼梢都是令人迷醉的風華。只是,朱唇因為剛剛吐過血,竟然嫣紅得令人心碎。
顏夙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