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去見王叔吧!”秦玖溫柔和藹地笑道。
那女子捂著雙眼,早跌跌撞撞地扭身跑了。其他人見狀,悄沒聲地後退,然後狂奔而走如見鬼魅。不過一瞬間,走廊內除了秦玖枇杷和那小廝,一個鬼影都見不到了。
秦玖莞爾,這些人,當真還不禁嚇。
小廝壯著膽子看了一眼秦玖,戰戰兢兢施禮道:“九爺,請……請進!”
秦玖淡淡哼了一聲,搖著手中的花繃子,方要說話,小廝已腳下生風,溜之大吉。
後臺內顏聿坐在妝臺前,一女子正在為他卸妝。這女子自己也是勾了臉的,秦玖一看她勾畫的模樣,竟是方才戲臺上演李飛心上人那位。秦玖再細看她的眉目,竟是認了出來,原來竟是無憂居顏聿的老相好盼馨。
“原來盼馨姑娘不光是無憂居的第一紅牌,還是這鳳鳴閣的名角兒啊!”秦玖淡然輕笑,眸光灼灼。
盼馨溫婉一笑,“九爺說笑了,我哪裡稱的上鳳鳴閣名角兒。雖然我出身戲班,但唱功並不好,後來不幸到了無憂居,多虧遇見了王爺,他知悉我愛唱戲,便讓崔媽媽准許我偶爾來這裡串串戲。”
原來盼馨和顏聿一樣,偶爾可以到這裡串串戲的。
“方才九爺可是耍威風了!”顏聿瞥了秦玖一眼,還不曾卸掉的半張臉龐,英姿颯爽得讓人無法言說。
原來,他在裡面竟聽見了方才外面的動靜。
秦玖低頭瞥過自己手中的花繃子,笑靨如花,“這當惡霸的感覺,真是不可言喻的美妙。”
顏聿接過盼馨遞過來的錦帕,沾了水,將臉上油彩細細擦掉,側首對她笑道:“那是自然,本王早就體會到了。”
那一雙幽深絕美的鳳目,方才還在戲臺上李飛的故事了演繹著別人的悲歡離合,此時,卻穿過迷離燈光,滿室蕭索,朝著秦玖凝視而來。
只不過片刻,李飛那滿身寂寥一腔悲憤在他身上竟消失殆盡,不帶一點餘韻。
當別人還流連在戲裡時,這個罪魁禍首卻早已脫身而出,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著你。
秦玖覺得,要說天下第一涼薄冷漠之人,只怕是顏聿莫屬。
要說天下第一會演戲之人,也是顏聿莫屬。
“九爺,今晚怕是不能請你吃酒了。”顏聿將錦帕扔到盆中,懶懶靠在椅背上說道。他此時已經脫去了盔甲,只著一身白袍,看上去很是閒適。
秦玖的目光掠過顏聿的雙腿,不動聲色一笑,“天色已晚,怕是酒樓也關門了,再說,我方才看了這麼好的戲,吃不吃酒倒無所謂了。”
顏聿眯眼笑道:“那可不行,總歸是欠了九爺一次。改日定會補上的。”
秦玖嫣然笑道:“那我就等著了。天已晚,這就告辭了。”
隨著秦玖的離去,鳳鳴閣的後臺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顏聿原本漾滿了笑容的臉慢慢沉了下來,修眉一蹙,伸手掀開了衣襟,將裡面的裡褲向上挽高。
只見雙腿之上,一大片青紫,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絲,顯然是方才鐵滑車所壓。
盼馨秀眉一凝,手中拿了膏藥,“王爺方才到底是怎麼了,從來沒有出過的岔子,向來只是假意被壓,何必要這麼實打實被壓住。方才,班主也極是擔心。”
鳳鳴閣之所以出名,還因為這裡有一個很出名的唱戲班子常年在此,就是回春班。回春班許多年前,是在大煜國四處奔波演戲的,並沒有固定之處,自從幾年前到了麗京後,倒是在這裡的鳳鳴閣固定下來的。
顏聿面無表情,淡淡說道:“盼馨,回去!”
“可是,王爺你的傷……”盼馨不太放心地說道。
顏聿清冷一笑,“這也算是傷嗎?”
盼馨不敢再反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