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服的低等老太監才被領到姜太后跟前。
“太后娘娘,奴才的差事已經辦好了!梁家人一直派人盯著奴才的老兄弟,想必這會兒奴才老兄弟找過曾家小公子的訊息已經遞到梁家人跟前了;曾家小公子見了奴才的老兄弟之後,調頭就又去了涼王府,涼王府今日一早滿京城散了請帖,請人過府觀賞一株奇蘭。”
姜太后神色此時才歡愉了些,“起身吧!我已經和國公爺說定了,這事辦好了,就給你兄弟一家脫了奴籍;早年的那回事,待曾氏的事在朝堂上鬧開了,就讓皇帝好好派人去查查吧!我讓你留著的那些人,都還沒被梁氏發現吧?”
雖說姜太后讓起身,但老太監還是規規矩矩地跪著,“多謝娘娘體恤,奴才跪著回話利索;這些年那一位一直在暗地裡清算,奴才盡心竭力,總算沒辜負娘娘的信任,那些人,一大半奴才都從那一位手中搶出來了,足夠萬歲爺查證了!”
“皇帝一開始查,你就得把過去的首尾掃乾淨;”姜太后神情越發愉快地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哀家只等著看這場好戲了!國公府可還有讓你傳什麼話給哀家?”
“只世子爺讓奴才問問您,既要這般行事,為何又要提前給梁家透風,梁家有了準備,此事不又多了波則?”
老太監頭低的幾乎垂地,自然沒能瞧見,隨著他話音一落,姜太后愉快地神情驟然變成滿臉狠厲,“梁氏一日不族滅,我兒一日九泉之下也難安!哀家等了這麼多年,可不是隻想要那賤人的一條小命,哀家要讓梁氏一族全都徹底消失!”
正如姜太后的謀劃,她的一系列動作梁家和梁太后都收到了訊息,梁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很快被宣召入宮,帶進宮內的,卻是一個比一個更壞的訊息。
屏退宮人之後,梁太后便急急問道,“娘,姜家派人聯絡曾家那小子,可查出了到底意欲何為?”
梁國公夫人沉聲答道,“娘娘,東宮太后只怕是想走曾家這一步棋了;先帝駕崩之後,東宮太后和姜家怕是就準備好這一路棋,所以不論是大赦天下還是召涼王進京,他們都沒有力阻。咱們探得了訊息,那邊不知跟涼王和曾家達成了什麼,涼王如今這聯絡官員,要在週年祭辰之前,為慧慈師太重正名份。”
新帝未改宗譜,曾氏乃是新帝生身之母一事宗室、滿朝盡知,那邊打壓曾家,卻又留下曾氏和一個漏網之魚,為了怕就是今日,果然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梁太后也不得不承認,姜太后和姜家還真是難啃的骨頭。
但梁太后能坐到如今太后這位置,心性不可謂不堅,心機不可謂不深,深思一番之後,鎮定地道,“娘,女兒如今已經受封了太后,便是曾氏再回宮,這東西兩宮太后,也沒了第三個位置,此事倒並不足慮;女兒擔心的是,那邊時至今日才丟擲曾氏這步棋,而且行事這麼不慎,早早便讓咱們得了訊息,其中的後手只怕還有不少。皇帝到底不是女兒的親生子,其中變數太多,此事咱們也得設法阻攔一番,曾氏可以重正太妃名份,但不可入宮,涼王是她親子,交由涼王奉養最好!”
梁太后能沉穩、清醒地做出應對,梁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這心也就定了,梁國公夫人難得拋開了君臣尊卑,表現了自己的慈母之心,拍了拍梁太后的手到,“娘娘心中有主意,家裡也就放心了!禮部林尚書乃是曾家姻親,陛下又確係曾氏所出,曾家和涼王都已的赦,曾氏重正名份一事,咱們無法阻攔,但曾氏畢竟是罪妃,讓她隨子出宮倒也不難。娘娘萬事都不必過憂,總有家裡人在呢!”
“娘,女兒心裡醒的!”母女間溫情不過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娘,曾家在清流、書香門第影響極深,曾家那小子讓人盯緊些,曾氏復位之後,那小子想必也會蒙恩賜爵,不能由著他,得想法子讓他安安生生的,廢了這個棋子,就等於卸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