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打好包讓他帶走。
幾個女孩興奮的擊掌相慶,長這麼大第一回打架,居然還打贏了,打的還是男的,是大流氓。其實只是小混混而已,女孩嘛,誇大戰果也理所當然。幾個女孩在一起嘰嘰呱呱地釋放激動的情緒,無事之人包括顧客也都加入到一起胡吹。
等秋然回到自家攤位,發現弟弟和陸克謙還在談事。
陸克謙考取託福要出國,但缺了三萬塊錢,想把自家多餘的一處房子賣了。就是現在張秋生攤位後面的這座房子,要不然他怎麼天天在這兒吃燒烤?
那時代就是這樣,買的買不著賣的賣不掉,市場經濟還沒充分發育。說是摸著石頭過河,可許多人包括國家還沒下水呢。不像二十一世紀遍大街的中介機構,買不著的找中介,賣不掉了也可以找中介。
陸克謙說:“一百多個平米,後面還有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小院加一個廚房白送。就這麼個價,覺得貴了,算是你幫了哥個忙。覺得便宜了,你也別謝哥,哥願打願挨。你現在就可以去看,轉身就是,房產證土地證都在。”
張秋生在沉思,這個價再過幾年,不,再過兩三年絕對要翻幾翻。他沉思的是埋在垃圾場的那批銅棒,到底上哪兒去找買家。
銅棒是絕對的緊俏物資,全國這時不知有多少企業在為缺少銅棒而頭痛。可這與陸克謙的房子一樣,買的買不著賣的賣不掉。
張秋生說:“大哥你能不能等幾天?我要想辦法籌錢。”
“行,”陸克謙說:“我只有一個月時間,可以等你半個月。因為還要留半個月辦手續,你要不行我再找別人。”
“好,”張秋生說:“半個月內,我給你個準話,絕不耽誤大哥的事。”
陸克謙心情大好,一口乾掉杯中酒,拉著張秋生去看房。
說是就在攤位後面,可門卻開在前面拐彎的小巷裡。是個仿běi ;jīng四合院形式的房子,共兩戶人家,陸克謙家房子的窗戶臨街。中間是個七十多平米的院子,不過已用花壇隔成兩半,一家攤三十平米的樣子。各家房子跟前的走廄歸各家,然後一邊是大門,對著大門的走廄又被分成兩間,也是一家攤三十多平米這就是廚房了。正房有四開間一百多平米,客廳大概四十多平米,其餘各間都是二十來平米。
產權證都給張秋生看了。陸克謙說:“本來廚房廁所都是有的,”他指著對面人家:“可是五十年代搞房改時,不知怎麼就給劃到對面去了。最多時這兒住了十戶人家,八十年代初落實政策才還給我家這麼一半。”
這房子真沒的說,太好了。再過十來年三萬都買不到它一平米。張秋生問:“大哥,你出國還回不回來?”
“回來,當然回來,”陸克謙態度堅決的說:“我祖墳在這兒,我爸爸、媽媽、姐姐都埋在這兒,怎麼能不回來?”長嘆一口氣神態落暮,但口氣卻是無比堅定。
“如果你回來,發現房價漲了,漲了很多,你後悔不後悔?”張秋生的口氣嚴肅認真:“如果由於城市改造,這房子拆了重建,而房價卻是現在的十倍以上,你又後悔不後悔?還有你回來住哪兒?”張秋生已經當他是朋友,對朋友一定要說真話。
陸克謙非常誠懇的說:“貨賣當時價,沒什麼後悔不後悔。zhèng ;fǔ要拆了重建就更無活可說,zhèng ;fǔ決定的事我等小民能說什麼?回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