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擰著眉頭道:“王爺,依屬下之見,此事不單純。”
葉霖身為玉衡的屬臣之一,與其父葉子豪歷經兩代帝王,很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曜玄凰唇角微勾,掃過那疊摺子,“洛水,誰動了心?”修長的手指一一點過摺子上的名號,低垂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厲的寒芒。
葉霖身邊站著另一名同樣俊雅的男子,臉色凝重地回道:“左卿與駐城驃騎將軍,戶部王大人與工部陳大人,這些人近日常常聯絡私會,驃騎將軍甚至動了幾名小將的駐守位置,工部陳大人更與皇都左相大人頻頻鴻雁傳書。”
在場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唯有曜玄凰露出輕鬆的笑。
“王爺,左相與左卿系出同門,這一脈相承聯絡著國內十六州大大小小的官員,若真犯了糊塗,國政執行將滯礙難行。”書房裡唯一一個年近不惑的男子臉色沉重,眼底有絲悵然。
他是玉衡城的右卿,同為曜玄凰的臂膀,也同樣是輔佐過先皇的老臣之一,當年叛亂一事,他支援了先皇,沒想到過了二十年,左卿還是放不下他的野心。
“何叔,你早該看清他了,左相陳氏一脈,當年支援的一直是叛賊,先皇仁慈,沒一口氣誅其九族已經是大恩,如今二十年過去,先皇所留下的路……還是得走下去。”曜玄凰冷冷的提醒他。
先皇當年留下陳氏最後一脈,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沒想到這些人依舊賊心不死,皇叔點了火,他們就迫不及待想要潑上油,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何宇文心裡一震,默默低下頭,“微臣知道。”
葉子豪同情地看著他,他大概可以瞭解何宇文的心情,當年他跟何宇文還有陳左相都是同一批的進士,彼此之間雖無同袍之情,卻有同袍之義,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步步往死路上走,不免欷吁。
曜玄凰才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對他來說,膽敢挑戰皇權,就是自找死路!更別說這一切不安的種子,是當年先皇親自埋下的,留下陳氏最後一脈,就是要引出那個當年在戰場上生死不明的皇叔,現在果然上勾了,那還需要留情嗎?
他起身走到藏在書房裡的暗格前,起出了早就擺放在暗格裡的錦黃織布,轉頭凝視著眾人,“這是先皇密令,聽旨!”
房裡的人全跪了下來,異口同聲地喊道:“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曜玄凰攤開黃澄澄的聖旨,“明犯強威者,雖遠必誅!”黃色的錦布上,用鮮紅色的繡線簡簡單單的繡著這幾個大字,那鮮紅色的誅字,代表了太多、太多的意義。
眾人心裡不禁一震,何宇文更是閉上眼,跪著的身軀似是更加佝僂。
“謹遵聖令!”
第6章(2)
外城風風雨雨,內城卻是一片祥和安靜,茉兒在內城裡過得十分順心。
“茉兒,這幾天比較忙,你想我了吧?”一樣戲謔不正經的話,一樣出自那位俊美得過火的王爺口中。
曜玄凰總算在忙碌之中得了空,特意來到未來城主夫人住的凝星院裡,找他的未婚妻培養感情。
兩個人正坐在一棵老梨花樹下,梨花樹上繫著一個用繩子懸掛的藤椅,藤椅上鋪了厚實的綢布,坐躺在上面也不會不舒服,而且藤椅做得夠大,三個人也坐得下,只是現在椅子上的兩人卻是緊緊地纏在一起。
曜玄凰賴皮地將那個嬌柔的身子抱在懷裡,兩手都勾著她的腰,下巴頂在她的發上,其中一隻手還很不安份地在她背上摩挲著。
茉兒無奈地嘆口氣,天氣有些微熱,身邊這個大懶人又是緊緊黏在她身上,熱得她忍不住伸手將他推開點。
曜玄凰錯愕的看著她的動作,鳳眼裡流瀉出一股悲傷,偏過頭去,背影一瞬間變得有些暗淡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