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分明的說,“您不由分說的打了我的女人一巴掌,我倒是想聽聽,她到底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這一段話,他從頭到尾,沒有表達出自己的一絲客氣來,一點含蓄的意思都沒有,即便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言語,但就是這樣一種淡淡漠漠的口吻,聽上去也顯得極其咄咄逼人。
“……”
被一個晚輩這麼毫不留情的斥問了一頓,蘇明誠的臉色早已經漲紅,也不知道因為生氣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但五官上的確染著憤怒的情緒。
他咬了咬牙,沉聲道:“她把她繼母從樓上推下來了,害的她繼母流了產……”
“凡事講一個‘理’字和一句證據,這麼大的一件事,您口說無憑,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嗎?”沒等他把話說完的,容梟就出聲,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
“……”蘇明誠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
然後,容梟也沒再等他說話的,忽然低下了頭,視線在蘇深深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又抬起頭,漠漠的笑,“推紀女士下樓,還是在蘇家,偏生又被您當場抓到……深深的確是不怎麼聰明,但這件事的本質,是單純的不聰明、愚蠢,還是隱晦的狠心、毒辣?”
蘇深深不聰明,他認這件事情,但傻歸一碼事,她就算再傻,也絕對不可能心狠到做出這麼歹毒的事情。
他何嘗不瞭解她,是寧願讓自己承受雙倍委屈都不願意去傷害別人一絲一毫的人,說她把紀海芋從樓上給推了下來,真的是,呵,滑天下之大稽。
蘇靜怡聽著這邊的動靜,暗中飲恨,垂在腿側的兩手緊握在一起,尖銳的指甲刺痛了掌心裡的皮肉……
如此,反反覆覆,一下一下的揪著,連疼痛感都渾然不在乎。
一時間,幾個人的心思都是千迴百轉,容梟看透一切,卻並不出聲,又催促了一聲,語氣不輕不重的:“證據呢?”
“是我親眼見到的,我就是最直接的證據,這樣足夠了嗎?”蘇明誠聲音沉冷的說道。
若放在平時,其實他是不可能選擇跟容梟槓上的,畢竟他不想鬧出什麼大事,但眼下就這樣突然的失去了一個孩子,多多少少毀了一些他的理智,讓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連在說什麼、做什麼都快要不知道了。
聽著他沉冷的語氣,容梟並不生氣,只是勾了勾唇角,漠漠的笑了笑,語氣裡滿是不以為然:“親眼看到的?呵,親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相,而且,蘇先生也應該只是看到了最後的結果,並不知道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話音落下,他忽然伸手,捏了捏蘇深深的小手,把她從懷裡推開些許,低聲跟她說:“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一下。”
“嗯。”她點點頭,答應,然後出聲道:“傍晚我到家裡的時候,剛進去,就發現她在樓梯口等著我……我們發生了爭執,最後我不想在那裡了,想回去,可她卻忽然從後面抓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識的伸手推了她一把,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動的手……”
“蘇先生,您聽清楚了?”容梟很快接了話,冷峻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漠然,目光轉而看向蘇明誠,說出來的話,也夾帶了幾分問罪感:“是在樓梯上,她和紀女士發生了爭執,然後紀女士對她動了手,所以兩人才拉扯了起來,暫且不論深深不是故意推的她那一把,就算是故意的,如果當時她不推開紀女士,那現在滾下樓梯的,是誰?”
最後這句話問出來,他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紀海芋雖然懷孕了,但這並不就代表她的身子金貴,再金貴也比不過他容梟的女人。
蘇明誠冷沉著一張臉,“那按照你的意思,海芋從樓梯上摔下來,失了孩子,就算是她活該了?”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紀女士的孩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