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一陣附和的唏噓聲,俞家那位?若不是有個正得寵的弟弟在,恐怕眾人連提都懶得提他一下。背地裡,他還不配被大夥兒稱一聲&l;大人&r;。
又是一刻鐘過去,俞恆年姍姍來遲,不過終歸是來了。在他身後,孫佔一帶著兩名陸宅的親兵緊緊跟著。
眾人互相交換個眼神,目送俞恆年坐在主位。張應奎率先站起身來,按規矩惠以尊重,躬身行禮,口稱&l;俞大人&r;。下面一眾百戶、總旗等等也跟著行禮。
俞恆年端坐在位子上,面色很難看,即便是張應奎對他行禮,他也沒有要答禮的意思。
下面人看得真切,都不禁在暗暗皺眉。
往日俞恆年準時到也就罷了,但今天他是遲到,而且遲到了足足半個時辰還多!就憑他自己的行為如此狂妄,張應奎論品級與他相同,職級也只是稍差,就算不給他行禮也完全無所謂。
張應奎真正尊重的是陸準,或者說,是代表了陸準的孫佔一等三人,與俞恆年沒有半點兒的關係。今天若沒有陸準的親兵跟在身後,俞恆年勢必下不來臺!
張應奎行過禮,見俞恆年不理會,便自顧自的坐了回去。其餘人等各安其位,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等著俞恆年出招。
俞恆年在上面坐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不情不願的開口道:&ldo;孝陵衛為留都親軍衛,戍守皇陵,責任重大。因此,自即日起,我左千戶所要嚴抓操訓及各處崗哨,每月考核一次,結果列榜,傳示全所。排名為首者,賞!排名最末者,罰!&rdo;
俞恆年話音剛落,張應奎一個眼色,傷勢剛愈的潘文達站出來問道:&ldo;敢問俞大人,怎麼個賞法?又是怎麼個罰法?&rdo;
俞恆年哼了一聲道:&ldo;一個月位居榜首,該百戶所百戶加賞一月俸祿,連續三月位居榜首,額外賞一年俸祿。至於罰……輕則杖責,重則革職!&rdo;
眾人相互對視,眉目傳音,大概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張應奎閉目養神,心中卻也在動。
他聽說了俞恆慶提請的事情,但是不太全面,只是聽說了個一鱗片爪而已。現在這個整頓或許就是先聲!那麼這到底是俞恆年兄弟的意思,陸準只是助推一下。還是乾脆這就是陸準自己的意思呢?
左千戶所原本就抓操練,不曾懈怠。現如今,恐怕要抓的比以前更加嚴格了,從前有些時候,即便知道有人把重心放在做生意上,但只要陸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從未計較過。但看現在,八成是要計較計較的了。
正在所有人都忙著互相探底的時候,袁守清突然站了出來。他是陸準的鐵桿,以前聽俞汝用的,那是陸準授意,現在他是維持中立,不偏不袒,也是陸準授意。此時站出來,就不能不讓張應奎側目了。
&ldo;俞大人,卑職請問,這考核由誰來考核?巡視由誰來巡視?最終的排榜以及賞罰又由誰來拍板決策?&rdo;
俞恆年看他一眼,真是不太想理他。
他上任之初,往日俞汝用一系的人中最先中立的就是這小子,讓他失盡了面子。
但人家畢竟是百戶,俞恆年還是想做好事情的,因此雖然語氣不善,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話,&ldo;考核、巡視按照慣例,自然是由我左千戶所的鎮撫司負責,至於最終拍板決策,自然是我親自來。袁百戶還有什麼疑問嗎?&rdo;
袁守清嗤笑一聲,&ldo;那就是說,考核、巡視由潘百戶來做,再由您最後首肯一下嘍?這種安排,卑職實在是難以想像有多公正啊!&rdo;
袁守清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俞恆年被他激怒,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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