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這放一塊兒給我看……&rdo;陸準想了想，問道，&ldo;這兩件事情有關係？&rdo;

&ldo;當然有關係！&rdo;馮謙敲了敲桌子，跟他解釋道，&ldo;蕭贊被咱們騙的，急急地拿著這個案子去跟三法司邀功，三法司也要急著向陛下邀功啊！你說，這事情都呈上去了，轉頭再告訴陛下，那幾個盜墓賊是死的，陛下怎麼想？留都的三法司本來就是些不得志的人，萬一因此被人抓住把柄，那仕途還不就真的毀了？所以，他們也不希望這幾個人是死的！&rdo;

&ldo;唔，那就找替死鬼？&rdo;陸準點點頭，&ldo;這我大概明白了……可是，這跟宋瑞堂有什麼關係啊？&rdo;

&ldo;你動動腦子！&rdo;馮謙說道，&ldo;三法司能願意吃這麼一個啞巴虧嗎？&rdo;

&ldo;那當然不願意！&rdo;陸準毫不猶豫地說道，&ldo;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願意啊！&rdo;

馮謙笑道：&ldo;這不就結了嗎？三法司不想吃啞巴虧，就必然向孝陵衛要個說法。老爺子不想讓蕭贊的仕途毀掉，那他就只有找一個替罪羊，而宋瑞堂，就是找個替罪羊！&rdo;

&ldo;替罪羊？&rdo;陸準搖頭道，&ldo;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怎麼就成了替罪羊了。依我看，他這也就是調換了個地方而已，千戶還是千戶，沒見他吃虧啊！&rdo;

&ldo;沒吃虧？還沒吃虧？&rdo;馮謙挑了挑眉毛道，&ldo;他已經夠吃虧的了！行了行了，我這還有幾筆帳沒處理清楚，你一邊自己想想去。你啊，就是不願意動腦子，好好想一想，你自己也就捋清楚了！&rdo;

馮謙說罷，就真的不理陸準了。

陸準見他又重新低頭忙起來，撇撇嘴，拿著這幾頁紙，坐到一旁，獨自望天去了。

&ldo;替罪羊……宋瑞堂是替罪羊……&rdo;陸準輕聲嘟囔著，&ldo;那幾個人死了，算在宋瑞堂頭上，難道是說他買兇殺人？&rdo;

這話一出口，陸準先就自己搖頭了，&ldo;不會不會，那幾個人勾斬了啊！那就是按活人算的，不會是買兇殺人。那應該是……&rdo;

陸準迷茫了。

他站起身來，原地轉了好幾圈。

一邊踱步，一邊魔怔了似的，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他猛地停住腳步，轉頭將雙手按在桌子上，對馮謙喊道：&ldo;我懂了！我懂了！&rdo;

馮謙被他嚇了一跳，撥算盤珠子的手一抖，不小心歸零……他有點絕望的看了眼手邊的帳冊，嘆了口氣，決定先不想它。

&ldo;你懂什麼了？&rdo;馮謙問道。

陸準說道：&ldo;你說宋瑞堂是替罪羊，但因為大家要的都是活人，他不可能被扣上買兇殺人的帽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老爺子和三法司達成了某種默契，三法司把人犯已死的訊息瞞下去，就按照活人審一遍，然後上奏，勾斬。老爺子把惹了禍的前所推出去，讓宋瑞堂做替罪羊，動用一些手段，把他調往大同邊鎮，讓他跟北邊的傢伙打生打死去。讓他背井離鄉，一無所有，算是給三法司出了口氣。&rdo;

&ldo;嗯，不中亦不遠矣。&rdo;馮謙笑道，&ldo;你看，你這不是自己也能夠想得出來嗎？以後遇事不要總是想著問，自己先琢磨琢磨。長此以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