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趕緊扶住她。
她咬著牙,嘶聲道:“你這笨蛋,你這蠢才,你這豬!”
她掙扎著,還想再去打蕭十一郎。
可是蕭十一郎已捉住了她的手。
她就拼命地掙扎,拼命地鬧,她心底那怒潮般洶湧,卻又無可奈何的愛和恨幾乎要將她裂成兩半。
然後,她突然安靜了下來,倒在了蕭十一郎的懷裡。
蕭十一郎不能推拒,不忍推拒。
風四娘淚流滿面,夢囈般喃喃地訴說著她的心事,訴說著她的痴、她的怨、她的無奈。
蕭十一郎聽得心裡發冷。
他認識風四娘多年,一直以為風四娘是個大大咧咧,什麼也不在乎,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卻不知風四娘真實的情感世界竟是如此的細膩和豐富。
那種細膩和豐富簡直是讓人不忍猝聞,更不忍傷。
“風四娘,風四娘……”
風四娘突然仰起臉,哀求道:“吻我好麼?”
她的目光竟是那麼的悽豔,悽豔得竟連他也無法拒絕。
在一個喝醉了酒的晚上,倘若一個深深愛著你的美女在你的懷裡喃喃訴說著她對你的情,雖然你並不愛她,可是她又偏偏讓你感動。倘若她要你吻她,你會怎麼辦?
蕭十一郎還在猶豫,風四娘已貼了上來。
她急促地喘息著,她的唇柔軟而滑膩,帶著火一般的熱度,當真是說不出的銷魂。
蕭十一郎竟不由自主有些迷醉。
也不知什麼時候,風四娘已在急急解著蕭十一郎的衣服。
蕭十一郎沒有拒絕,他心中彷彿也燃起了一把火。
然後,兩個人都變得赤裸。
然後,兩個人喘息著,糾纏著,一齊滾到了床上。
沒有人再說話,已不需要再說話,需要的只是吞噬,互相的吞噬,貪婪的瘋狂的吞噬,痛痛快快、暢暢美美的吞噬。
燈,不知何時已熄了。
黑暗中,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還在繼續。
所有的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麼的自然,就好像這件事本來就應該如此發生一樣。
睡,有很多種,醒,也有很多種。
很疲倦的時候,舒舒服服睡上一覺,醒來時眼睛裡看到的是豔陽滿窗,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身旁,耳朵裡聽到的是鳥語啁啾,天真的孩子正在窗外吃吃地笑,鼻子裡嗅到的是火腿燉雞湯的香氣。
這隻怕是最愉快的“醒”了。
最糟糕的是,糊里糊塗喝了個爛醉,糊里糊塗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上了床,醒來時突然多了一大堆又難堪又尷尬又棘手,又不能不解決的問題,頭卻疼得恨不能將它割下來。
這種“醒”,還不如永遠不醒的好。
只可惜無論多難堪的醒,只要你是人,只要你還活著,你早晚都會醒。
蕭十一郎這次醒來,只覺頭腦昏昏沉沉的,一個頭比三個還大,而且還帶著說不出的脹痛,心中更是煩惡欲嘔,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然後,他才漸漸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然後,他才知道問題的嚴重。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我怎會對風四娘做這種事?”
“我……昨天晚上……難道竟喝醉了?”
以他的酒量,比昨天晚上更多的酒他也曾喝過,可是卻並沒有醉倒他,而且昨天晚上喝的酒是極為上口的陳年花雕,這種酒在他來說簡直是千杯不醉。
那麼昨天晚上又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他也知道,他現在回思這件事的始末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做下了這件事,而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