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群裡發了訊息,你看不到?嗎?」應杭似乎很氣憤,說話咄咄逼人,「誰給你的膽子故意略過我的話?」
程肆哦了聲:「彼此。」
反正他在群裡發的訊息,其他人也一直裝看不見。
「你——」
應杭沒想到?他這次還敢頂嘴,氣得差點?飆髒話,他轉念想到?自己?叫住程肆的目的,只?得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冷聲道:「論文我看了,內容沒什?麼問題,但作者?順序有問題。」
程肆靜靜地看著?他。
「我重新給你個順序,應杭,阮齊,向如芯,最後才是你。」應杭面不改色地說,「就按這個順序排,知道了嗎?」
論文的作者?順序非常重要,跟論文的貢獻度直接掛鉤,一作也是預設答辯的人選。
程肆並非那種逆來?順受的人,他的好脾氣僅限於在溫西面前。
是以聽到?這話,他崎嶇的眉一挑,逼近應杭一步,以絕對的身高優勢睨著?他:「憑什?麼?」
男生?本來?就長得一副不好相?處的模樣,語氣又陰沉,應杭哪見過這架勢,登時氣勢就弱了,硬著?頭皮瞪他:「就你平時那狗屎成績,也不想想,一作寫你名字能服眾嗎???」
「寫你就能服眾了?」程肆面無表情,一字一句,「你們?全程都沒有參與過論文創作,現在來?跟我要一作?哪有這種好事?」
如果不是溫西不缺這一次一作,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放在最前面。
應杭被他質問得一愣一愣的。
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程肆早已?轉身走了。
「操!什?麼品種的傻逼啊!」
應杭氣得破口大罵:「你自己?什?麼水平不知道嗎?不就找了個好槍手,還真以為自己?很牛逼啊?」
「喂,是張老師嗎?」
他一邊罵,一邊給訓練營的負責人打電話:「我要舉報,有人學術造假!」
訓練營的課程結束後,許藺深帶著?溫西再次跟陸家人吃了一頓飯。
這次的用餐氛圍愉快了很多,除了黎筱和陸獻言,陸家來?的人還有陸氏掌權人陸同河,以及陸家二小姐陸雲蔚。
總之除了遠在華海的陸寅之,陸家人都來?了。
大家都對這場稱得上「家宴」的晚餐十?分重視,本來?許藺深的母親也說要從修養身體的卡美蘭斯島回來?,但溫西父親的病情加重了,走不開人,也就只?能作罷。
兩家人在飯後歡聲笑語地確定了溫西和陸獻言的訂婚日期。
中途,溫西覺得厭煩,藉故說上洗手間,拿上大衣和圍巾離開了包廂。
陸獻言後腳就追了出來?。
「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陸獻言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距離,低聲開口。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溫西沉默了幾秒,頗為無理地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他?」
陸獻言被她的理直氣壯震了震,不由啞然失笑:「溫西,沒聽過一句話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誰說不能?」溫西對這個觀點?嗤之以鼻,「且不論我和你只?是訂婚,你之前不還信誓旦旦說什?麼,能接受我和他繼續嗎?現在又來?問我什?麼時候告訴他?告訴他又怎樣?告訴他,他就會離開我?你也太小看他了。」
「你有點?急了啊。」
難得聽到?這麼長一串話從溫西口中說出來?,陸獻言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的原話是,你可?以繼續和他玩。」
他抬手指了指溫西脖子上的圍巾,她一身高階定製的昂貴禮服,襯得那條不知什?麼劣質毛線織成的圍巾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