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想減肥。”
“減肥?”齊晟微蹙了下眉,他算是明白她為什麼低血糖了,面色沉下去,嗓音也沉,“你這體重減什麼肥?”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往下一掠,“再說減肥的話,那裡會不會——”
變小。
“你要點臉,齊晟!”沈姒抬手捂了下,幾乎想跳起來踹他。
左手輸液受限,她也不敢怎麼挪動,盯著菜餚微嘆了口氣,“我最近跳《綠腰》,就是找不到感覺,就那種輕盈得可以隨風而動的感覺。”
她最近訓練強度過大,每天都練到半夜,又因為老師的生日,一來一回兩次十多個小時的航班。然後因為舞蹈動作找不到感覺,她還想過節食,吃得少,睡得少,再好的身體都要折騰垮了。
可犧牲這麼大了,她還是沒感覺。
換別人來看,她基本功過硬,舞蹈動作近乎無可挑剔的完美,已經足夠了。但她自己就覺得不夠,缺一種感覺。
齊晟垂眼,根本沒聽進去她所謂的“正當理由”,只緩慢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我不介意給你灌進去。”
沈姒“啪”地拍掉了他作亂的手。
“你會說話嗎,齊晟?”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會說話趕緊出去。”
“我家,你睡的是我的床,”齊晟漆黑的眼看著她,俯身靠近了點兒,笑得曖昧又不正經,“你想讓誰出去?”
“那我不住這兒。”沈姒冷哼了一聲,摘了輸液瓶,就要起身下床。
齊晟沒料到她這麼不安分,輕輕地“嘶”了一聲,“別胡鬧,”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虛眸低聲警告道,“你再折騰兩下試試,沈姒,我不介意直接打暈你。”
他說的是人話嗎?
沈姒的小腦袋上打出來一連串問號,匯聚成一個大的感嘆號,“做個人吧齊晟,別逼我拖著病體抽你。”
一拉一扯間,沈姒安分了。
人類的本質離不開王境澤的真香,她這段時間真就快把自己餓死了。
面前一桌子的菜餚,香氣纏繞到鼻尖,她對自己再心狠,這會兒也動搖了。而且齊晟記性出奇得好,點的每道菜她都回絕不了,什麼為藝術而節食的決心,她都拋諸腦後了。
沈姒忍不住安慰自己,吃兩口是為了不倒在臺上。
她在床上坐了會兒,安靜地用完餐,因為無聊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越看越眼熟,她似乎住過。
沈姒輕輕地眯了下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輕輕地“咦”了一聲。
她再次摘下輸液瓶,一手舉高,翻下床就朝保險櫃的方向走。這次圖省事兒,她又沒穿鞋,三兩步就過去了。
“又怎麼了?”齊晟微蹙了下眉,有點兒不耐煩了。
他還真想直接動手把她拎回來。
“別說話,”沈姒蹲在地毯上,憑著記憶輸入密碼,“我找個東西。”
她一定來過這裡。
室內安安靜靜的,沈姒撐著下巴琢磨了會兒,兩次之後,櫃門啪的一聲。
保險箱開了。
沈姒翻了翻裡面的檔案,終於確認了自己一睜眼時的熟悉感。
這地方她的確住過一晚。
當初她大一寒假回家,幾乎見不到齊晟的面,就磨著他抽時間陪自己,又是撒嬌、又是裝生氣、又是討好,各種招數都用上了,還犧牲了下色相,玩了各種py。當時齊晟也真應下了,說是要帶她在西歐玩一圈兒。
結果才一天半,齊晟就有急事回國,為了哄她開心,他送了她不少東西:酒莊、別墅,似乎還有一座玫瑰園。
她住了一晚,也氣騰騰地回國了。
“差點忘了,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