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這樣的環境讓他感到安全。
直到夜幕緩緩地籠罩下來,他才踏進自家樓道。
自從莫匆不老在門口堵他以後,安捷進出時候心理障礙小了很多,他沒想到這一天自己又有讓人等在門口的待遇,不過這回等他的不是莫匆,是莫瑾。
小姑娘臉色很不好看,安捷上樓的時候她背對著他,好像衝著他家防盜門面壁思過似的,聽見動靜,莫瑾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猛地回過頭,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安捷,半天才蹦出一句:“安、安捷哥哥……”
安捷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笑著問她:“怎麼了,讓人給蒸了的似的?你哥和小瑜呢?”
“我哥去八寶山了,還沒回來,小瑜有點感冒,已經躺下了。”
“感冒?嚴重麼?要不我看看她去?”
“沒什麼事,不發燒,就是她說鼻子塞得她頭疼,懶得看書就睡了。我哥說他帶藥回來——安捷哥,我有點話想問問你。”
安捷一愣,沒想到這小瘋丫頭還有這麼一本正經的口氣,他招招手:“來,進屋說。”
莫瑾跟他進了屋,不知道為什麼,安捷覺得這丫頭有點緊張,弄得他也疑神疑鬼起來。無論十六那個黑框衰仔跟小姑娘扯的是什麼淡,總不會有什麼好事。他給莫瑾倒了杯果汁,脫下外衣坐在小姑娘旁邊:“怎麼了?”
莫瑾拿牙磨著嘴唇。吭哧了半天才問:“安捷哥……你是不是認識我爸?”
安捷怔了怔:“你哥告訴你的?”
莫瑾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樓道里燈光昏暗不顯,這時候安捷才注意到,她的臉色很難看,小姑娘又問:“那……你是怎麼認識我爸的?”
“唔,我一個人在沙漠裡旅遊的時候迷了路,正好碰上你父親他們的考古隊。”安捷話題從簡,他明白老教授的死對莫瑾的打擊是最大的,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但還是儘量希望不向她提起那段慘烈的經歷,“怎麼了?”
莫瑾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安捷,半晌,才驚覺什麼似的,垂下眼睛,從褲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默不作聲地遞給安捷。
安捷皺皺眉,接過來一看,臉色瞬間變了。那紙條上的字型彎彎扭扭,像是孩子的手筆,卻是用某種古怪的、接近暗紅色的筆寫出來的,隱藏著某種怪誕而陰森的東西,而內容——正是他曾經在地下古城的牆壁上看到過的血字!
最後一行的“來時眾眾,去時獨獨”字型格外扭曲,而獨的最後一筆與那破敗的牆壁上露出的字跡一模一樣,長長地拖下來,像是長大了嘴的怪物口角流出的涎水。
安捷猛地抬起頭來:“誰給你的?是不是那個帶黑框眼鏡的男人?是不是?”
莫瑾愣愣地看著他:“安捷哥,這個是真的?”
“小瑾你以後離……”
“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只有一個人能離開那個地方,是不是?”
“古城確實有這個說法,”安捷嘆了口氣,“但是……”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莫瑾。小腹冰冷一片,隨後劇烈的疼痛猛地順著神經爬上了大腦,這變故太快太不可思議,安捷幾乎僵住了,良久,才難以置信地把目光垂下來,盯著那把刺進他小腹的刀。
莫瑾握著刀柄的手抖得篩子一樣,她猛地放開,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往後退了三四步,迎著安捷的目光,顫抖著嘴唇吐出兩個字:“兇……手……”
“小瑾你說什麼?”這死丫頭一刀也不知道紮在哪了,安捷伸手一摸,襯衫已經全被血浸透了,他心說白天才跟醉蛇提過“睡獅怎麼沒一刀捅死我”這句烏鴉嘴的話,晚上就有人善解人意地給他補一刀,這人品可也太強悍了點。
“兇手!”莫瑾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十六說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