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地很柔和,就好像他們還如同之前一樣親密,能互相打趣互相發火,能生死相隨,“這些日子你好像過得很辛苦。”
安捷冷笑一聲:“寒暄就免了,我也就動動腿腳,東奔西走一下,比不得您老人家機關算盡。要說……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醉蛇,跟你比起來,我們這幫人好像湊在一起,真像支特奧會的籃球隊。”
“你都想起來了吧?”
安捷看著他不言語。
醉蛇嘆了口氣,試探似的往前走了一步,被安捷冷冷地喝住:“站住!老實點,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老子想崩了你很久了。”
醉蛇無奈地笑了笑:“你要是想崩了我,就不會把莫匆打暈……飲狐,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他把手伸進外衣裡,掏出一個破舊的備課本,安捷的目光集中在那個本子上,微微皺皺眉。
這是那天他被雨衣男……也就是醉蛇這個人渣老男人送了一顆炸彈前,從老莫教授的辦公室裡撿到的,上面沒什麼特別的東西,當時他把那本子撿起來,原來是打算給莫匆做個紀念,卻沒想到那之後聽到的、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一直就忘了,居然是落在了醉蛇那裡。
醉蛇小心地彎下腰,把備課本放在地上,用手一推,推到安捷腳底下:“我故意在李沒注意的時候給你留下了這個,再加上櫃子裡還有莫老的提示,想你怎麼也能知道些什麼,不過你不負眾望地沒注意到。”
安捷瞟了一眼腳底下的備課本,挑挑眉:“據我所知,只要是正常人,就有說話這個功能。你有什麼話什麼事不能明說,非要這麼費勁地糾結一番?醉蛇,我想不通,你這麼前前後後地折騰一通,牽扯進這麼多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又圖什麼?”
醉蛇臉上突然出現了某種幾乎悲傷的神色,他深深地看著安捷,良久,才低聲說:“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飲狐,我沒想到,莫教授也沒想到……”他的目光從安捷頸子上掛的那串拉環項鍊,一直落到安捷的手腕上,那裡有一顆硃砂一樣的小痣,而曾經,那個地方帶上過一串綠珠的手鍊。
醉蛇頓了頓,嘆了口氣:“這麼長時間了,我不相信你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你為什麼不看看莫教授的備課本呢?那才是他真正的遺言。”
“你不用拿死人說話……”
“飲狐,你自己算算,自打今年春天以來,你總共感冒過多少場?是好的日子多,還是有小毛病的日子多?你現在這十八九歲的身體,被莫瑾那小丫頭捅了那一刀,又沒傷到要害,能有多大的事?可是它到現在都還沒好利索是不是?”醉蛇緊緊地盯著安捷,“而且……你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沒感覺過心口上,有像針扎一樣的疼麼?”
安捷一愣,眉頭一點一點地皺起來。
醉蛇看了一眼旁邊的莫匆,嘴角挑了挑,似乎想笑,卻滿是苦意:“而且,你要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疑惑的話,為什麼不願意讓他聽見我跟你說的話?”
安捷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著靠在牆角上、頭垂在一邊的莫匆,眼神裡有不易察覺的迷茫,半晌,他慢慢地彎下腰,撿起了莫教授的備課本——老莫辦公室的櫃子裡,有一個德國鳶尾的圖案,但是卻不知道被什麼人用明顯能看出來的塗料給塗掉了,安捷用指甲細細地刮下來才發現。當時他沒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把莫匆手裡落在一邊的手電筒拿起來,把本